狄知遜豈能不知道候虎的心思,他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問道,“可否有近路?”
“不走官道的話會有一條小路通往蒲州,路程要縮短一半的距離。”孟山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但是,那條小路。。。。”他的意思是讓狄知遜走小路,但作為軍人他又不能隱瞞小路的惡劣情況,所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說了一半就聽見狄知遜道,“走小路。”然後拍馬越過了眾人。
候虎和孟山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同時露出了堅定的目光。然後,緊緊的跟在了狄知遜身後。
然而,就像孟山還沒有說完的話一樣,小路確實極為難走。道路不寬,並且坑坑窪窪,路上還長滿了雜草。可見已經好幾天沒有人從這裡經過了。更為重要的是走這條路要透過一條狹小的山道和一片茂密的叢林。
狄知遜一心想著回長安覆命,雖然心無旁駑,毫不在意周邊的環境。可是候虎和孟山身為李恪的侍衛,他們從這條隱秘的道路上產生了危機感。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孟山小聲道,“你不覺得這條道很詭異嗎?”
“我有種預感,可能要出事。”候虎說道,“地點估計就是我們要透過的狹小的那條山道上。”
“我的預感跟你的一樣。”孟山附和道,“所以,我們透過那段路的時候還需要謹慎,不能有所閃失,殿下的安慰可都在狄副使身上。”
候虎沒有說完,他只是用堅定的目光看了一眼孟山,然後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但已經告訴了孟山他的答案。
透過那條山道的時候,候虎和孟山都很小心,他們提前派出人去偵察,在得到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和特殊情況下才護衛著狄知遜小心翼翼的透過了那條狹窄的山道。狄知遜對於兩人的小心和謹慎給予了支援,他相信身為李恪的侍衛,兩人的擔心是有必要的。
透過了山道,眾人包括候虎和孟山心裡都輕鬆了不少。整個小路就數這地方最危險也最可疑。現在他們順利的透過,那就意味著這條小路上基本就沒什麼危險可言了。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過度的喜悅所造成的疏忽和放鬆警惕當中。
就在眾人透過了小路,警惕性放鬆的時候,就聽見,“嗖”一聲,同一時間孟山一推狄知遜並喊道,“狄副使小心。”狄知遜被孟山推下了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而一支羽箭從狄知遜的馬背上穿過,生生的釘在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
第一支羽箭只是一個訊號,隨之而來的羽箭就像死神的鐮刀,瞬間就收了幾個千牛衛的性命。
“噗嗤。”
“啊。”
“嘶。”
箭雨來的很突然,很多人都沒有防備。所以,有不少的人中箭,然後從馬上摔了下來。
孟山在第一時間帶著部分千牛衛將狄知遜掩護到了一塊岩石的背後,而候虎還在馬上指揮著眾人,“大家不要慌張,快下馬尋找岩石樹木躲避。”他的話音一落,就見一支羽箭朝自己飛來,他用刀一擋,當羽箭擋在了身外,然而,同時還有一支羽箭射在了他座下的馬上,戰馬吃疼的將前蹄高高揚起,將他摔下了馬背。
他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硬硬的站起來,朝著羽箭的方向小樹林掃視了一眼,小樹林在刺眼的陽光照射下顯得很模糊,他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所以,他果斷的組織眾人逃避羽箭的射殺,將慌亂中躲避箭雨的眾人帶了孟山到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岩石背後。
躲到岩石後面,候虎能清晰的聽到還有不少沒有逃過來計程車兵在中箭之後哀嚎聲,同時中箭倒地時還沒有死計程車兵的痛苦的呻吟也傳到了他的耳中。候虎將目光移向對面不遠同樣和狄知遜躲在另一塊岩石背後的孟山說道,“箭是從樹林射出來的。”
“傷亡有多少?”孟山問道。
候虎看了身後的眾人一眼,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被羽箭射中哀嚎眾人,臉上表情很陰鬱,“我身後只有二十多人。”
“我這邊除了狄副使也只剩下十多人了。”孟山說道。
聽著外面的箭雨聲,中箭後的慘叫聲,受傷之後痛苦的呻吟聲。候虎和孟山紋絲不動,沒有打算出去營救。他們兩個只是面色鐵青的沉默不語。
半響,候虎用李恪教給鷹衛的手語問道,“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孟山用手語回答道。
兩人都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到敵人主動出現,然後自己才有機會能夠力拼,才會機會逃出去。不然,冒然行動,將自己暴露出去只會成為敵人的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