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模和人數來看,他肯定就是武士彠。所以,加快了速度趕了上來。
武士彠在走的同時不時的注意著身後的情況,看到騎兵迅速的追了上來,看架勢是衝自己來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難道李世民真的就不放過他這樣的老臣。他剛來京城就先去看望了一下太上皇李淵,然後去覲見了李世民。李世民對他還是很尊敬,兩個人也說了很多的話。昨天聖旨了下來了,讓他到利州擔任都督。
雖然,他從揚州都督府長史成了利州都督,真正的軍權在握。可是,他自己知道這是在明升暗降。揚州都督府為大都督府,管轄著淮南的十二州軍事,即使他只是一個長史(相當於副都督),但權利也是很大。但是,利州都督雖然掌管一州軍事,卻是受到益州大都督管轄,其實權利還沒有揚州都督府長史的權利大。
所以,他在接到聖旨的時候就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讓他在利州能夠安安穩穩度過自己的晚年。而就在這樣敏感的時期,楚王李佑突然造訪。兩人聊了半天,武士彠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他想招攬自己的意思。他已經看到了李世民和李建成為了皇位手足相殘的事情,所以,不想再捲入爭儲的是非當中。所以跟夫人商議之後,他決定今天動身,不想多呆在京城惹上什麼事端。只是,他沒有想到李世民還是不放過他,心裡突然一陣悽苦,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善終。
可是,當他看到快到眼前的是李恪的時候,心裡不再悽苦,而是驚訝,震驚,不可思議。
他沒有想到,這數十人可以跟突厥精銳和李世民百騎相媲美的騎兵竟然是李恪的護衛。其實,李恪今天帶的這些鷹衛就是他打獵那天的護衛,只是當時還有秦懷玉柴哲威等人的家將,護衛參差不齊,所以他沒有感覺出來。
李恪看到眼前還在震驚中的武士彠,高聲道,“本王送別來遲,還望武將軍莫怪。”
“殿下能來送老夫,老夫已經很高興,何來怪罪之理?”武士彠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回答道。
而這個時候武瞾從車架中看到了來人就是李恪,還沒有等車停穩就從車架中跳了下來,跑到李恪面前哭道,“殿下哥哥,你終於來送華姑了,華姑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哥哥了呢。”
“華姑別哭,殿下哥哥肯定會來送你啊,殿下哥哥就是再忙,再有事情也不會不來送華姑的。”李恪安慰道,他怎麼也看不出眼前這個哭泣的小女孩會是以後那個權傾大唐,登基為帝的武則天。
“殿下哥哥真的是這麼想的?”武瞾突然問道。
李恪本想只是安慰一下武瞾,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怔了一下道,“傻丫頭,殿下哥哥怎麼會騙你呢?”
“那殿下哥哥會在空閒的時候來利州看華姑的是吧?”武瞾趁機問道。
“額,恩,這個,肯定會啊,殿下哥哥有時間肯定會去利州看華姑。”李恪突然覺得自己上了武瞾的當,她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年紀這麼小,卻把自己一步一步引進了她設的圈套中。
武瞾聽李恪答應了她的要求,高興的說,“那華姑就等著殿下哥哥來利州看華姑了。”然後,當她的目光看到李恪配在腰間的自己送給他的玉佩的時候,忍不住解釋道,“殿下哥哥,這塊玉佩是華姑百歲的時候孃親給華姑祈的平安符,今天華姑就將他送給殿下哥哥,希望能夠保佑殿下哥哥一生平安。”
“那殿下哥哥就謝過華姑啦,呵呵,放心吧,殿下哥哥不會有事的,殿下哥哥可是王爺,他們都聽我的話的。”李恪沒有想到武瞾會如此關心自己,心裡感動,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跟武瞾的對話。
“恩,那華姑要走啦,殿下哥哥要保重啊,華姑有點捨不得呢!”武瞾雖然年紀小,但是畢竟生在富貴之家,說話很得體。
李恪見武瞾送自己玉佩,自己不送點東西表示一下不好。但是,送什麼呢?自己出門的時候除了淵虹劍之外什麼都沒帶,又不能送小姑娘寶劍。沉思片刻之後對陳其道,“陳其,筆硯。”
“諾。”陳其答應一聲,立馬從隨後侍衛的馬匹上取下毛筆和硯臺,開始研墨。這是李恪要求的,出行必帶的東西之一。
李恪想了半天,既然自己拿不出什麼東西送她,就送她一幅字吧,反正自己的王體深受李世民讚賞,送給武瞾也不丟面子。
陳其研完墨,兩個侍衛將手帕四角拉直鋪開,李恪拿著毛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狼毫一揮,在手帕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後,李恪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微微一笑。手帕是純絲製品,質地很好,所以墨汁在上面沒有湮開,字型顯得剛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