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口氣,幽幽說道:“老爺,別按了,沒動靜的。”
江家就江一門這麼一個獨子,雖說夫婦倆對兒子的管教還算嚴厲,但真要較起真兒來,其實溺愛縱容的時候更多。
像之前那一幕打打罵罵,每每都是虛張聲勢的雷聲大雨點小,何曾真的下得了手。
兩人當然是一門心思放在兒子身上,要不怎麼叫江一門呢?
可當江一門日漸長大後,卻是個調皮搗蛋,惹是生非,拈花惹草的主,府裡整日裡雞飛狗跳,三天兩頭有債主打上門。
他們夫妻倆為此賠不是,腰都快折斷了。兒子生來就是討債的,哪有閨女貼心啊,實打實的小棉襖。
他們一致都想求個兒女雙全的福,想再要個女兒承歡膝下,免得有朝一日被兒子氣死了。
偏偏天不遂人願,越想什麼越不來什麼。
兩人感情甚篤,江老爺是行伍出身,又正值壯年,人是龍精虎猛的。江夫人則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同時還是個知情識趣的妙人,偏生這麼多年了,她的肚子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江父嘆了口氣:“唉,為夫這些年已經很勤勉了,寧願讓下人們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老爺夫人常常白日宣那個什麼銀的,其實還不是為著要個金的,我的千金啊。”
“說的是呢,你說你江家有祖上秘不示人的醫術,怎麼就看不出自家的問題呢?老婆子我可沒偷懶,天天豁出去了陪你浪,不就是為了咱閨女早點兒出來。”
江父抬起上身,白了自家夫人幾眼:“哼哼,你可不老,反而逆生長的很,我看比小影那妮子都要水靈。”
“對了,你剛才教訓咱兒子什麼?我記得,你是想和小木木風花雪月詩酒花來著吧?這是老婆子該乾的事兒嗎?怎麼著,看上小白臉了?”
江夫人擰了江父的大腿一把:“死老頭子,在這兒等著我呢,老孃還沒說你,今兒個嘴滑了吧,帶出了小影那妮子,怪不得每次都單單抓住人家小姑娘的小辮子罰去別院……”
這你來我往的,火氣就上來了。江父的手,不知不覺又到了夫人的腰間肉上……
梅開二度後,蔣家主母心滿意足地靠在江父胸口,“說點兒正事。木心塵儘管看似閒人一個,但出現的蹊蹺,而且背景複雜,我雖然還探不出口風,你的手下也沒拿到有用的訊息,但讓一門交好此人沒有壞處。”
江父拍拍老妻的手背,江夫人官宦人家的大家閨秀出身,為人極有頭腦,實在是自己的賢內助。
江夫人續道:“江家襲軍功而封爵,你在軍中有人脈,近些年你又在政事上潛心經營,目前雖不是主官但有實權,說起來算是四平八穩。”
“然而伴君如伴虎,且朝堂之事多變,近期內外各處暗流湧動,未雨綢繆、多個心眼沒錯。”
江父點頭,面帶憂色,作為世家,又在朝為官多年,他能感受到一些風雨欲來的意味。
國朝承平已久,難道世道,真的有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