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的是很麻煩的生物。
木心塵再是無奈,面對嗷嗷叫喚的萬泠聆也不能無情離去,皺著眉頭蹲下身來,“姑娘,不知你傷到了哪裡,不介意我看一眼吧?”
萬泠聆心中竊喜,面上悽苦的皺巴著臉,“嗚嗚……剛才摔下來,只感覺疼,卻是不知傷哪裡了。”
“不會是傷著骨頭了吧?”木心塵伸出了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一臉嚴肅的提起萬泠聆的褲腿,仔細凝視著。
“啊~~~”
一絲輕微的疼痛襲來,萬泠聆忍不住輕撥出聲,猶如黃鶯啼鳴,帶著一絲滲人心脾的魅惑。
木心塵恍如被電擊了一樣,不由自主放開了萬泠聆。
“啊啊啊~~~疼!”
這一聲,來得短促又激烈,實在是腳磕在地上,弄到了一根痛經。
她很懷疑,這個男人對她很有成見,不然不會這般對她。
這個認知讓她很挫敗。
看著萬泠聆哀怨的小眼神,木心塵趕忙收攝心神,說出了自己檢查的結果,“咳咳~~姑娘的腳,確實有些扭傷,回去用藥水浸泡,再加以按摩疏解,過上日,自能行走如常。”
“多謝公子!卻不知,這藥水該如何配置,按摩又當怎麼行事?人傢什麼都不懂呢!”
最後一句,萬泠聆已然帶上了一絲撒嬌的味道。
看在她這般可愛又可憐的份上,這個男人應該願意和她多說些話的吧?
木心塵不知為何,突然站了起來,對著上前來問候的車伕吩咐道:“你家姑娘腿腳不利於行,需要看郎中,不要耽誤了,免得留下後遺症,告辭!”
說完,木心塵帥氣十足的跳到馬車上,幾個踩蹬,“嗖呼”一下就跳上一旁的房頂上,幾個起落之間,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萬泠聆捶了捶地面,氣呼呼的在心裡嘟囔著,“什麼嘛,人家有這麼差勁嗎?就像見到鬼一樣,哼哼~~~有本事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
否則要怎麼樣,萬泠聆的俏臉紅了紅,並不敢深想。
眼睛一撇,看到一旁的車伕木訥的站在那裡當個看客,頓時不滿的道:“傻愣著幹嘛,趕緊去看看那騎馬的人死了沒,沒死的話,問他要如何處理!”
好歹她也是個受害者,那個人不聞不問的,實在是太不像話。
沒有人攙扶,她掙扎著爬起來,一瘸一拐的上了馬車。
很快,一個穿著棗紅色長袍的年輕人,在管家的帶領下,也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姑娘,實在對不住了!”那人倒是個有禮的,打了個千兒,十分誠懇的行了個禮,才接著說道:“在下是沐王府的傳令官——沐川,因有公務在身,剛才有些急迫,加上馬兒長途奔波,有點失控,所以……”
萬泠聆鄒著眉頭,“原來是沐家哥哥的人,都是自己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你的馬兒已經廢了,你也傷得不輕的樣子,不若和我一起同行,送你一程。”
“小的自是感激不盡!卻不知該怎麼稱呼姑娘?”沐風抱拳感激的詢問。
“我是城南万俟候家的!”
萬泠聆放下車簾,不再多說什麼。
“原來是萬家的郡主,沐小王爺的心頭寶。嗚呼哀哉,完蛋鳥……”
沐風心裡哀嚎不已。
他傷誰不好,偏生傷到小王爺心尖尖上的人,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費勁地爬上了車,坐在了車把式的旁邊,在馬車一路向南行去的時候,沐風在心裡暗自盤算起來。
作為一個正牌傳令官,他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在京都各大府邸之間傳話。這樣的活計可不輕鬆,稍微傳錯一個字,就會產生天大的誤會,輕則打板子小小懲戒,重則腦袋搬家全家受牽連,一般人可不能勝任。
沐風能在這個位置上混得如魚得水,那就說明他的腦子非但不笨還很聰敏。
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白衣男人,和自家的小王爺對比了一下,一個是風度翩翩謫仙人,一個是名利場上打滾的官家之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不由得為自家小王爺默哀三息,同時,迅速想好了補救的法子。
等到了目的地,下了車,沐風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幾步,隔著一層薄薄的車簾,先是躬身謝過了萬泠聆的搭車之情,然後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道:“萬小姐,為了表示驚擾到您的歉意,在下想為您做一件事,不知可否?”
萬泠聆此刻的心思還在木心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