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咕咕~~~”
破廟裡響起了小咕咕囂張的嘲笑聲。
別問萬泠聆怎麼聽出來的,這個小東西自打有一次趁她睡著了,啄破她的手後,她就能感知到它的些許喜怒哀樂。
就比如此刻,她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嘲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手臂一指,對著小咕咕招了招手,“小乖乖,過來,讓姐姐好好疼愛你一番。”
小咕咕再鬼靈精,也不過是個三歲小兒智商,自是不疑有他的飛到萬泠聆肩膀上,還打算像往常一樣,拿小腦袋去蹭蹭她的臉。
“嘿嘿……自己送上門的,別怪姐姐心狠手辣。”
一把抓住小姑姑,找來一根幹樹枝,從它萌萌噠的公主裙裡面穿了進去,頓時就把它變成了一根烤串,往火堆旁走去。
江一門大駭,趕忙一把搶了過來,暴喝道:“你喪心病狂啊,真要烤了它?”
他這裡心驚膽顫,氣得渾身直哆嗦,卻不知小咕咕在整個過程中,一動不動,任由萬泠聆擺弄,顯然早就習以為常,連掙扎都省略了。
萬泠聆冷著一張臉,“江公子閒事管得太寬,我的寵物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給我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她態度蠻橫的伸出手,“把它還給我!”
“不行!”江一門鐵青著臉,從樹枝上取下小咕咕,“小傢伙,趕緊跑,千萬別落到這個女魔頭手裡。”
“女魔頭???”
萬泠聆一口嫩血差點噴出來:“你懂什麼?姑奶奶我自有分寸。我要真是魔頭的話,小咕咕跟我這麼久了,還能上躥下跳、活蹦亂飛的?怕是墳頭草都長得比你還要高了吧?”
“我們主僕之間開開玩笑,不過是在這狗屁倒灶無聊的人間找點兒樂子,讓我的人生和她的鳥生有些亮色,不那麼無趣而已。”
“哼,夏蟲不足以語冰。”
“真當本小姐像你一樣,是京城裡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混吃等死、胸無大志的紈絝子弟?”
“本小姐這叫保持童真童趣,遊戲人間而不失天真本色,故意和那些胭脂俗粉以及你這樣的侯門混混‘同流合汙’打成一片,那只是和光同塵,體驗生活,說白了就是逗你玩兒。”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對牛彈琴!”
江一門定定地看了萬泠聆幾眼,鮮見地沒有像往常一樣立馬反唇相譏,眨巴眨巴小眼睛,咂摸了下滋味後,才慢條斯理說道:“呦呵,有點兒意思,瞧不起人是吧?”
“保持童貞……我喜歡,我也想要。胸有大痣…我中意,我想看。不不,我想看看萬大姐,大小姐,有什麼說道和章程,小可洗乾淨……咳咳,洗耳恭聽。”
萬泠聆到底還是單純,沒有聽出來江一門話裡的齷齪念頭,見江大公子罕見地一本正經,她撫摸著又回到手裡的小咕咕的羽毛道:
“童真你曉得哇啦,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心思了。小孩子是最純真的,他們看待世界和人的方式和我們大人完全不一樣。這個叫,嗯,叫赤子之心。”
“懂懂,我懂,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嘛”,江一門極力回想著剛才只著褻衣的萬泠聆的樣子回應道。
萬泠聆渾沒察覺,續道:“小孩子開始長大了,心思就慢慢不再單純了。說重點兒,是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汙染了,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總之童趣和童真都消失了。”
“你不覺得,如果你有機會看到自己兒時塗鴉繪的畫,你會感到現在再也畫不出來了嗎?我不是說技法,是說那種天馬行空般肆意、不受拘束的想象力,那種自成體系和邏輯的奇妙構想……”
“總之,也許抵抗不了,但是,我願意更多、更慢、更晚地退化。是的,我就叫退化。我想要,儘量保持赤子之心和孩童的心態。”
“小姐姐”,江一門一臉無奈地說,“我懂,我也想啊。問題是,恕我直言,您小人家經常搞得那叫惡作劇,叫整蠱,叫整人……矯枉,那個,有些過正了吧……”
“哼,這你就又不懂了吧。”
“剛才都說過了,社會它就是個大染缸,你一個童言無忌、童心未泯小孩子跳進去,還不被吃成渣渣吐出來?到那個時候,點背兒不能怨社會,命苦可不能怨官府。”
“那怎麼辦?”江一門虛心求教。
“演啊!不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嗎?既然是戲,就遊戲人間啊,假作真時真亦假啊。”
“一方面,姐就童言無忌、童心未眠了,怎麼了?就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