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小怪,我結實著呢。”
但其實我自己清楚,我的身體,是遠沒有大病前好了。
上次出事之後,我受傷嚴重,即便是後來康復了,身體機能也大不如從前。大概是沒有徹底恢復吧,往常,我很少感冒發燒的。
吃飯到一半,阮阿姨柔聲問肖襄一些話,大多是在英國生活學習如何如何,肖襄也算聽話,有問必答,只不過他答的是“嗯”“呀”“嗯呀”“嗯呀嗯呀”之類的語氣詞,真難為阮阿姨還有興致問下去……
一頓發倒也算風平浪靜,晚上回去我倒頭就睡,夜裡好像有人給我蓋被子,蓋了好幾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有些呼吸不暢,鼻子不透氣,嗓子也疼。
要不要這麼準!!!果然感冒了!
不對,好像不只是感冒……譚川以額頭抵住我的,感受片刻,蹙眉,“有點熱。”
……
我窩在被窩裡,譚川看看錶,“把體溫計交出來。”
我默默地從被窩裡拿出體溫計,抬手遞給他,懨懨地問,“多少度?”
譚川舉起體溫計看看,嘆了一口氣,回答,“三十九度。”
我特別生氣,踢被子,“上個月我一共生病三次,這個月又來了,比大姨媽還頻繁有沒有!”
譚川,“……”
他慢慢地幫我掖被角,安慰我,笑說:“總要考慮宏觀環境的,上個月天氣這麼好你生病,這個月則是降溫了你才生病的,意義不一樣。”
我無語地望著他,“反正都是生病了。”
反正都是生病了,全身無力,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譚川帶我去了醫院,掛了吊瓶,退了燒,我感覺好多了。然後別的感官立刻靈敏起來,我餓了!
沒有回家,從醫院出來,我拉著譚川去吃牛肉麵。
他對我頑強的生命力感到無語,“一般人病了都應該吃點清淡的,你為什麼想吃這個……哎,少放辣椒。”
我回答他,“因為我不是一般人!不過清淡的我也喜歡,吃碗麵再去吃點清淡的我也不介意的。”
譚川望天,“忽然感覺很有壓力。”
“怎麼?”
他慢吞吞地說:“有一天如果我們要餓死了,你是不是會把我吃掉?”
我,“……你怎麼會有這麼變態的想法?”
譚川沒所謂的,“還好,一般變態。”
我,“……”
這時候服務員小哥端上面,吆喝一聲,“牛肉麵拉好了!”
我,“……”小哥你一定要加上動詞一定要說是拉好的嗎!
譚川說,我吃得那叫一個殺氣騰騰。
……
吃飽了我就有力氣了,蹦蹦跳跳地和譚川一起回家。我走路不老實,喜歡東張西望,因此總能發現生活中一些旁人注意不到的美。
我悄悄的——
“譚川,你看前面大叔的光頭,像不像一顆滷雞蛋?”
“啊,剛才過去的那隻薩摩走的是貓步!”
“哈哈哈哈哈看到那個廣告牌沒有,電信移動聯通三家分晉呀!”
……
我還要繼續發現美,敢一張嘴就被塞進一東西,下意識地一咬,是棒棒糖,草莓味的。
我鼓兩下嘴,側目看譚川,他微微笑著看著我,“好吃嗎?”
我面無表情,“好吃。”嗚嗚,他嫌棄我嘮叨了……
譚川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說:“大街上空氣不好,你又咳嗽,少說點話,回家再說給我聽。”
“哦……”我被他牽著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他好像一隻爸爸。==
回到家,譚川拿出鑰匙開門,我低著頭跟著,剛進門就撞上了他的背。
譚川定定地站在門口,沒有動,我正想問怎麼回事,聽見譚川對著屋裡說:“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
我歪頭,向屋裡看過去,沙發上坐著一人,他正抬頭看過來。
肖襄!
我說,串門子也是要敲門的!你以為你是楚留香啊叔叔!
肖襄站起來,抄著兜站著,望著我們倆的方向,“順路,就上來看看,正好有鑰匙,就進來坐坐。”
我暈。
我換鞋,還壓抑地咳嗽兩聲,譚川回頭,指揮我,“吃藥,然後去睡覺。”
我還沒回答,肖襄已經走過來,神情嚴肅,“江萊,我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