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紅光中無力倒下的畫面不斷回放,折磨著她,遠山不希望那一幕再次重現。
現實不是動漫,不能拉動進度條跳過不喜歡的情節。
“遠——山——”突然在耳邊響起的聲音很響亮,將遠山結月從紛繁的思緒中喚醒,“嗨?!什麼?!”
她迅猛中轉頭,險些與手冢的鼻尖撞上。
少年優秀的反射能力控制住他後仰的身軀沒有摔倒,他也被遠山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到了,鳳眼像貓頭鷹一樣瞪得又圓又大。
“......”
“對不起>_<”
“沒、沒關係......我是說,可以走了。”
“好、好的。”
這一路,都在反常的沉默中度過,到了分別的岔路,手冢突然叫住繼續前行的遠山結月。
“遠山,雖然零式確實增加手肘的負擔,但其實對身體並不會有多少影響。”
手冢國光既不是預言家也不是專業醫生,現在的他根本不會想到,手肘處的輕傷在未來會成為他網球生涯的噩夢,他將一切歸於遠山不想他步入自己後塵的關懷,所以,他預設地接受了她所有的好意。
他希望她不要那麼擔心。
“網球不會傷害我。”
聽到這句話,遠山結月鼻頭一酸,立刻撇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微紅的眼眶。
是啊,網球不會傷害你,但是,嫉妒會。
而她除了擔心什麼都做不了。
如果是上輩子,至少還能給作者寄刀片恐嚇他改劇情,這輩子,她只能幹看著。
她只是,在生氣自己的無力。
“吶,手冢。我想知道,對於我的任性,你是怎麼想的。”她舉起纏滿繃帶的左手,在那天之後,第一次問起別人的看法。
“令人敬佩地勇敢。”微風漣漪般的笑意。
對視上那雙眼睛,她就知道了,他在說認真的。
怦怦——怦怦——
原來,這樣啊!
正如她也正是如此看待手冢國光的。
令人敬佩地勇敢。
恍然間就懂了,哪怕此刻手冢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會退縮,不會放棄,如果那麼做了,那他也不會是手冢國光了。
“對了,遠山。你的毛巾......明天,明天還你吧!”
“誒?!哦、哦好,沒關係。”
話題怎麼突然蹦到這兒來了。
只是個毛巾而已,又不是沒借過,怎麼突然這麼客氣?
“那,明天見。”
“明天見,手冢。”
......
回到家後,手冢從揹包裡拿出兩條白毛巾,分別泡進兩個水盆裡。
手冢彩菜從旁邊路過,不得不出聲教導:“國光,不可以浪費水哦!兩條毛巾放在一起洗就好了。”
手冢國光:“......”
悻悻地將它們放進同一個盆裡搓洗。
經過香皂處理,毛巾上的汗臭味被洗去,留下濃濃的皂液的清香。
但手冢國光總是覺得上面傳來若有似無的甜馨花香,兩條都有。
即使第二天將遠山的那條還給她,屬於他的那條也似乎被沾染上了久久褪不去的花香味。
時間久了,他已經能夠分辨出那是梔子花的甜香。
纏在遠山所有的所有物上。
漸漸地,漸漸地能夠習慣性忽視,在它洶湧到周圍的時候。
直到有天,鼻子向來很靈的不二週助突然問起他:“手冢君的洗衣液是花香款嗎?總是能聞到你身上的甜香味呢!”
那是在十一月,今年下初雪的前一天,星期五。
網球部的訓練結束,他們幾個一年級整理完了球場,在更衣室裡換衣服準備回家。
聽到不二的話的菊丸英二立刻湊過來在他周圍使勁嗅個不停,然後彷彿得到印證似的高興說道:“真的誒,手冢君身上有花香味,哈哈哈。”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他最常用的清潔用品是香皂,薄荷香型。
實際上,手冢也只是偶爾在自己的毛巾上聞到過一點點不怎麼清晰的那種花香。
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其他幾人雖然並沒聞到他們說的味道,但都橫插一腳進來七嘴八舌地笑鬧起來。
乾:“不知道是什麼花的味道,這個資料我要記下來。”
大石:“怎麼可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