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彎腰鞠躬。
“橋、橋豆麻袋,不要這麼正式地向我行禮啊——手冢君。”少女手足無措地躲開。
“還有我,要不是遠山同學,我們這些粗心的傢伙根本想不起來要來校醫室......”大石秀一郎也站到手冢身邊,深鞠躬:“非常感謝,遠山同學。”
“喂——你們倆個!”
手冢和大石還要返回網球部,一方面是為了向大和部長說明情況,另一方面......
“要給不二道歉。”手冢扶了扶眼睛,對遠山結月解釋,“本來約好了今天和他打場比賽的,但現在恐怕要推遲了。”
“時間還很長,我覺得不二同學不會介意的,他一定更想遇到完全形態的手冢君,對吧!”
對此,手冢國光沒有回答,只是對她露出蜻蜓點水的微笑。
他們走後,遠山結月站在原地,回味許久。
似乎從來沒見過手冢大笑的樣子。
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看啊!
如四月微風、山間白茶,清雅卻不寡淡。
怎麼會有人覺得他是“冰山”呢?那麼溫和有禮的一個人,即使是冰山,也一定是常年照耀在絢爛陽光下的冰山。
遠山結月想著他微笑的樣子,手下琴弓緩慢拉扯,奏出一段旋律,帶著山間晨露花香與清風的氣息。
星子伴隨著天台上的琴聲慢慢點亮,當它開始在夜幕中展露光輝,遠山結月踏上回家的路途。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
客廳裡喧騰的電視聲讓家裡顯得異常熱鬧,由佳里柔和歡快的聲音與海里稚嫩穩重的童音疊在一起,泛出難以言喻的溫度。
“由佳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遠山結月驚喜地撲上去,險些撞翻對方手裡的啤酒罐。
“嗯~最近工作告一段落,就回來看看你們。”由佳里晃著啤酒罐,笑得狡黠,“也不能總是想著工作,還是要學——會——偷——懶。”
“太好了。”遠山結月對此歡呼雀躍。
“呀嘞呀嘞,還是結月醬貼心,海里那傢伙總是擺出一副冷淡的樣子,一點也不可愛。”
“唔——憋揉——唔吾滴粘嗚嗚嗚......”
“哈哈哈哈......”
海里滿頭黑線地看她們玩鬧,簡直幼稚至極。
“對了,結月醬。明天記得給學校請假,帶你去醫院複查。”
“誒?哦。”
“啊呀,不要擺出這副不開心的樣子,海里說,結月醬又開始拉琴了,這不是很好嗎?”
“但是......”結月抬起左手慢慢握拳,指間黏連的疼痛如影隨形,“已經恢復不到從前了。”
“沒關係,在我們眼裡,結月的琴聲,永遠是最棒的。”由佳里一把攬住神情低落的少女,對方瞪圓的眼睛裡,倒映出她的笑容。
“那......”就算我想要任性一次也會接受嗎?
她幾乎就要問出口,卻在出口之前將之攔截。
不行。
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是她和遠山結月的訣別。
不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麼。
都與其他人無關。
遠山結月將臉埋進由佳里胸懷裡,感受到暖洋洋的體溫。
她很感激,由佳里和海里的存在,讓她不必孤身一人。
“啊啊,險些忘記,今天還沒見到愛麗絲,吶吶,聽海里說的,結月醬的守護甜心。”
“她睡著了。”遠山結月從包裡掏出睡得踏實的小小人,溫柔地拖著她。
粉嘟嘟的小傢伙躺在掌心,發出細細小小的呼嚕聲。
“卡哇伊內~”由佳里眼裡閃著星星,小聲叫道,“不愧是結月醬!”
“哪有,這傢伙脾氣又壞又嬌氣,整天就知道催著我練習練習......”
“但是,她是結月的夢想,愛麗絲是結月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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