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堂推門進去,就瞧見莫梓旭正坐在梳妝檯前發呆,他小心地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銅鏡裡同樣反射出了他的臉,一臉疲憊。
“怎麼不讓陳郎中給你把把脈?”
莫梓旭沒有回頭,透過鏡子看向他的眼睛,“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身體挺好,不需要把脈。”
“嗯,既然你覺得沒什麼,那便不要請郎中了。”祁連堂如此說著,目光竟有些躲閃。
祁連堂的心虛,讓莫梓旭更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可是,越是接近真相的時候,她的心裡就越想要逃避,目前混亂的現狀真是讓她手足無措,找不到正確的前進方向,不知如何取捨,更是想要就這樣走一步是一步,順其自然地活。
沉默的結果是尷尬。
莫梓旭輕咳了兩聲,轉移話題,“咳,最近你在忙些什麼?”
祁連堂扯唇一笑,隨手拿出了懷中的腰牌,這是他最近幾天養成的動作,“也沒忙什麼,只是開始幫著三哥處理府裡的生意。”
莫梓旭終於轉了身,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腰牌上,“最近。。。。。。你似乎對這東西很感興趣,總是把它拿出來把玩。”
祁連堂盯著那腰牌上的花紋,似是而非地說道,“唔,這個東西,很重要,等我集齊了五個,我就帶你離開祁府。——你願意跟我走嗎?”
夫妻之間不需要詢問的,可是祁連堂沒有那個信心。
現在,甚至是莫梓旭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堅定。
她微弱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我瞧著柳兒那好像有一個,跟你手裡的款式相同,如果你需要收集這個,我可以問她要過來,相信她不會拒絕。”
祁連堂驚喜地抬起眼眸,“你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這樣東西,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現在,我的手裡有兩塊,剩下的那兩塊,在三哥那裡。。。。。。”
莫梓旭移開了眸子,看似興致缺缺地說,“那你要親自出馬了。”斂下的眼眸,掩去了她的不平靜,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聽到關於那個人的事,可現在才發現,那個人對她並不是全無影響的。
祁連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低聲喃喃,“是啊,確實要由我親自出馬。”
說完這句話後,他心中一動,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心底湧起,他伸出雙臂想要將面前這個他幾乎很少碰到的女人擁住,可是,對方卻巧妙地轉了個身,錯開了他的擁抱。
“如煙。。。。。。”祁連堂的手僵在原處,他不死心地從她的身後圈住她的身體,“你告訴我,如果。。。。。。如果有朝一日,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莫梓旭眉頭輕蹙,起碼就現在而言,她沒有怪過他,對現在的她來說,自己不過是才穿越到這個鳥地方不過二十天左右,就被一堆焦頭爛額、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頭痛不已,誰也不要問她這些假設性的問題,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臂,“鬆開啦,這個姿勢讓我很不舒服。”
兩次沒有得到她的答案的祁連堂,鼻子一酸,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臂,卻在下一瞬猛地轉了身,“你休息吧,我去忙了。”說著,便倉皇離開,只為了不讓對方看見自己已經溼潤的雙眼,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軟弱。
聽著門開而又關的聲音,莫梓旭也疲憊地掩面坐在凳子上,輕撫額頭,就像是任何一段拖拖拉拉的三角關係,如果她不能儘快確定前進的方向,恐怕他們三個都痛苦。祁連堂為了不能看清她的心而痛苦,為了擔心她恢復記憶而離他而去痛苦;祁連琛則為了失去她而痛苦,為了她轉嫁為弟媳而痛苦;而她自己,則為了如何圓了現在的窘況痛苦,她已經多多少少知道了過去的事實,可是卻改變不了現在的尷尬關係,人活著,總要顧及人言可畏,所以,她也很痛苦。
本來以腹中孩子作為選擇的方向,可現在孩子的事有了大扭轉,她卻同樣猶豫,想到剛剛祁連堂所說,如果集齊了五塊腰牌,他會帶著她離開。她並不十分清楚這其中的意思,但是,如果真能離開這個尷尬的祁府,以如煙的身份重新活過,也不失是一個最簡單的選擇。
想到這裡,莫梓旭搓了搓臉,或許,她不能再繼續被動下去,也該為了未來做些什麼了。
。。。。。。
看似隨意地在府裡閒逛,可是莫梓旭卻是按著柳兒給她的祁府地圖,有意識地往二少爺的住處附近晃悠。
這算是她進府以來,第一次以自我意志在府裡獨自行動,她踢著腳邊的小石子,想著如果真的和那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