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去找油,在廚房找到了小瓶山羊油。
好了,可以開始試了。
歷史上,打敗鼠疫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肥皂。
這玩意非常好做,草木灰加油加水熬了放模子等幹就好。
什麼油都可以,地溝油都行,唯一要的就是就是掌握好多少,安蘇記得傳染病學上老師還專門講過各種藥用皂的針對性,如果不是現在沒有煉焦行業,他都想直接做出石碳酸皂,那東西做點泡點肥皂水在屋子裡一灑,就能殺死殘留病菌。
書上說用肥皂大規模應用後這種病的殺傷力就直接從總人口的二分之一銳減到十分之一,說到底還是衛生最重要。
可當東西準備齊全的時候,安蘇對著那灶頭痛了,跪求扭下就可以開啟的天然氣啊。
一名剛剛進來的中年婦女一眼瞧見鍋裡的草木灰,頓時發出了驚聲尖叫:“大人——,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珍貴的鐵鍋?還有羊油,那是烤制面包用的,天啊,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做?”
安蘇從包裡拿出一枚金幣放在灶臺上。
尖叫嘎然而止。
婦女只是一名農婦,在這做工一個因為虔誠的信仰,二是因為每日可以得到一份可口的黃油麵餅,對於一個普通農家來說,這已經是讓無數人眼紅的工作了。她剛剛那麼激動,也是擔心被牽連責罰,從而失去珍貴的工作。
一枚金幣,這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珍貴東西,她最貴重的陪嫁也不過是一套銅花的項鍊,最高也只見過用銀幣的大人物。
“來得正好,幫我燒火吧。”安蘇淡淡道。
於是廚房的煙囪冒出了陣陣輕煙。
一陣奇怪味道從那裡傳來,引起周圍不明真相的人來圍觀。
開始的時候油脂和草木灰的凝結不是很好,安蘇反覆調整了下配比,好在這個可以反覆使用,不存在什麼浪費,然後慢慢地順暢了,不過沒有摸具,安蘇直接用一個個木碗來裝。
很快,一碗碗有著微微刺鼻氣味的半液態肥皂出現在廚房。
沒見過肥皂的農民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這是一種什麼食物。
安蘇說這是一種治病的的東西,但他們都不相信草灰加油可以治病,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他們討論著在牧師不夠時,這種病用放血法才是對的,還是該去聖城帶點泥土和聖油回來治療,或者去教會大聖堂舐一下聖殿的扶手……
聽到這種說法後,安蘇知道是說不通的了,他沒有辦法給別人解釋細菌病毒這種東西,磨顯微鏡這種事從來不在法院的學習科目上,選必修都沒有。
他覺得還是讓希亞先知道比較好,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
秋日的陽光很短,很快,夜幕降臨了。
希亞臉色蒼白地走出房間,他先去看了看那名瀕死的病人,發現對方已經好了很多之後,四處詢問,最後悄然出現在了廚房裡。
他的氣色好了很多,但安蘇知道他的病沒有好。
希亞讓農婦先離開。
“先前的事,失禮了,謝謝你的幫助。”希亞首先向安蘇道謝。
“這是聖光的護佑。”安蘇本能地回禮。
“讓你辛苦真是抱歉,但您這是——在做肥皂?”希亞看向那個大鍋,這是貴族喜歡用的東西,當然,修道院也有,但都是一階以上的正式牧師或者聖騎士用的。
“這種瘟疫不能治療,”安蘇想了想,解釋道,“我見過這種病,普通的草藥沒有用,只有肥皂可以殺死病魔,阻斷他們的傳播。”
“你見過這種病?”希亞輕聲問。
“是的,爆發起來非常可怕,到處都是死去的人,無論人或者畜生,無處掩埋,比地獄還恐怖。”安蘇當然沒親眼見過,但歷史已經證明他的可怕。
希亞的眸光輕閃,手指背在身後,悄悄地凝聚起一團尖刺狀黑光。
“必須快點向上層報告,同時通知水泉堡壘高層,如果不快一點,這裡會變成死城。”安蘇皺
眉,“你的老師還有多久回來?”
“他已經去了十天,教會內部人員複雜,調動二階以上牧師要經過大樞機主教的批准,花上一個月也是常事。”希亞說。
“那這東西就交給你了。”安蘇能做就是這些,他相信在安撫民眾這方面,牧師會比他專業的多,不過,他加了一句,“你相信我嗎?”
“從物質上來說,不相信。”希亞沉默了一下,才道,“不過這沒有壞處,我會將這些分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