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面對這麼真誠的朋友,我編好的謊怎麼說得出口。我傷感地吐出三個字——“楊洛軒。”
還在灌茶的周曳差點噴茶,琉佳和金諾亞“啊?”了一聲,齊齊望著我。
我只好把開學第一天撞到楊洛軒說起,給他們複述一遍事情的經過。
聽完後,每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琉佳嘆了一口氣,“我終於明白那天南鳳顏和景菲兒為什麼那樣說話。原來全校人都把事實弄反了,矛頭也指錯人了。”
周曳也嘆了口氣,“我就說阿韻不可能是背後使詐的人。”
金諾亞若有所思地說:“阿韻,當時你怎麼不立刻澄清事實。如果你趕在楊洛軒回校之前澄清,那是名譽還沒受損,澄清並不難。”
我何曾不想,“當時在公佈欄前沒有我說話的餘地,在班裡沒澄清,是因為我寄望於常茵茵。再說,我怎麼也想不到事情變質得那麼快,我在想澄清已經沒人信我了。”
周曳氣憤地說:“櫻菲的人最會見風使駝。即使是熟識的朋友也會裝聾扮啞,置身在外。”
金諾亞卻沉靜地說:“到處都是這樣的人,不僅僅是櫻菲。但是我一定會相信阿韻的。阿韻,你以後有什麼事也不要留在心裡。”琉佳和周曳同時向我點了點頭。
我終於見到肯信任我的人了,心暖了,真的暖了……荷花池上阿娜多姿的夏荷沾著水珠,美得不可方物。純潔絕對可以壓倒一切。
第二天早晨,我和琉佳早早回到櫻菲。昨天我在琉佳的私人別墅過了一晚,我似乎沒有回家的勇氣。金諾亞也早早地回來了,提了五萬人民幣給我,還問我要不要保鏢,免得一個女孩提著錢不安全。我笑著拒絕了,免得給他添太多的麻煩。
眼看快下課了,我的手顫著給楊洛軒發了條簡訊。“叮——”下課鈴如期而至,我的心卻很緊張,不知道楊洛軒究竟肯不肯赴我的約。琉佳看出了端倪,“用不用我陪你?”
我搖了搖頭,解鈴人終須繫鈴人。往後看了看楊洛軒的位置,他疑惑地看著我。我竭力隱藏自己的緊張,朝他點了一下頭,便提著皮夾往外走去。楊洛軒也隨即離開了座位,並擺脫了他身後的“走狗”。
走到偏僻的生態園,我找了張石凳坐下。楊洛軒走了進來,冷冷地說道:“找我什麼事?要是沒事來發瘋就別浪費口水。”
我的心彷彿被紮了一下,“我既是來向你道謝,又是想你道歉的。”
楊洛軒優雅地坐了下來,銀環耳環折射出不屑的光芒,“呵!不需要了吧。”
我無奈地開啟皮夾,“這是還你的。”
楊洛軒望了皮夾一下,“你不是很愛錢嗎?”
我沒有回駁,畢竟自己不是來吵架的。我合上皮夾,放在石桌上,鄭重地說:“謝謝你臨時借我的五萬元。你給的十萬支票,我一分錢都沒有拿。至於上次的誤會,我向你道歉,對你沒去到舞會,我也再次道歉。同時,我想說明那次我並無他意,只是對你胡亂澄清感到不滿,對你的看法出現了偏差。”
楊洛軒愣了一下。良久,楊洛軒撇去了不屑,開口說:“也許是那晚我在小島餐廳理解錯了你的意思。你怎麼會想到還錢?你外婆不是病了嗎?”
我被人說穿了心事,顫了一下,“外婆下午就要下土了。”
楊洛軒又愣了一下。我向他緩緩地說:“下午你介意去一下增城墓場嗎?畢竟如果不是那五萬,外婆也撐不到昨天。
楊洛軒點了一下頭,“但是我不會拿你的五萬。”然後他往外走去,正當我也準備離開時,她在門口停了下來,吐出四個字——“節哀順變。”
輪到我愣住了,他居然會安慰人。要是給其她花痴聽到,還不傻半天?
他原諒我了嗎?還能不能回到以前?想到這,我渾身猛地顫了一下——
我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下午,天又是灰濛濛的。我到了市人民醫院,除了拿回外婆的遺體,我還想親自向弗洛斯醫生道聲謝。但是護士說他昨晚深夜匆匆忙忙地辭職趕回了俄羅斯。我只好作罷。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大雨並沒有傾盆而下,灰濛濛的天使人更加壓抑。音容笑貌,揮之不去;諄諄教誨,猶言在耳。
雨未落,淚先下。一掬黃土,埋葬了多少愛!一塊墓碑,濃縮了多少情!
來奔喪的有琉佳、金諾亞、周曳,還有琉佳臨時通知的鄒子熙。楊洛軒也來了,大家都沒有問緣由,更多的是默默地哀悼,默默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