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彈了起來,雙瞳放大。一個人按住了我的雙肩,“阿韻,你怎麼了?”
我呆呆地環視四方,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裡不就是自己在“公主號”上的總統套房嗎?我轉過頭去,按著我雙肩的是洛軒,他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顯得很憔悴。
我伸起雙手按了按太陽穴,不小心扯到了右臂的傷口,鑽心般的痛。我不免呻吟了一聲。
洛軒抬起了我的右臂,無奈地說:“傷口被壓破了,你剛剛做惡夢了吧?”
我微微動了一下右臂,果然是溼漉漉的,被子都染上了一點血跡。怪不得剛剛做夢的時候聞到一股血腥味。我不習慣地抬起左手搔搔頭:“嗯。夢到一個女人跳海了,應該是受了鄒夫人死亡案件的影響。”
“我真不該向你說那件事,”洛軒站了起來,“我去找醫生來幫你包紮一下傷口。”
我想起了今天的激戰,著急地問:“你沒事吧?”
他望著我笑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的男朋友還沒有那麼窩囊。”然後,他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一會兒,洛軒帶來了一位穿著大白褂的中年男醫生,琉佳他們也陸續來了。
醫生開始幫我拆開繃帶。琉佳坐在我床邊,籲出一口氣,“阿韻,你總算醒了,從早上就昏迷到現在。”
我忍著右臂被消毒藥水擦拭的疼痛,迷糊地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金諾亞倚著床邊,說:“晚上兩點多了,你還真能睡。正常來說,失血昏迷也不可能睡了一整天。”
“啊?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我望了望窗外,果然是黑沉沉的,不見一絲光亮。
周曳也毫不睡意,“哪睡得著,你昏迷的時間已經超乎正常了。”
醫生幫我重新綁上了繃帶,說:“袁小姐跌倒時,右臂被牆角的磚角劃破了靜脈,所以失血過多以致昏迷。但是,袁小姐近幾天應該休息不足,身體很虛弱,所以昏迷時間才這麼長。”
那倒是,我昨晚和前晚都沒睡好。一個是為了韓燕那件事;另一個是為了琉佳和鄒子熙那件事,眼睛都沒閉上過幾次。
他們好像都滲透了我的心思,沉默了下來。
金諾亞乾笑了兩聲,打破了僵局,“阿韻昏迷了一天,可苦了那個敗家子,嚇得臉都鐵青了。”
洛軒冷哼了一聲,“那個敗家子,我對他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阿韻阻止我,他有可能只躺四個月的醫院嗎?”
我這才想起了那個被打得只剩半口氣的紫衣男子,真是浪費了一副清秀的臉孔,“他怎麼樣了?”
鄒子熙也乾笑了兩聲,“遊輪到達馬來西亞的時候,他就下船去醫院了。他爸爸倒是在馬來西亞上了船,一個下午在你房門口像只在燒紅鐵板上的螞蟻那樣轉,比我們還要著急。”
金諾亞不屑地“切”了一聲,“不就是個有東南亞小黑幫撐腰的小集團嘛,竟敢惹到我們頭上了。”
“黑幫?”我吃了一驚。
琉佳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在六個小時前被另一個大黑幫連窩端了。”
“啊?黑吃黑?”我疑惑地環視了他們一下,“怎麼沒聽說過你們有這方面的能耐?”
金諾亞朝我翻了個白眼,“有錢能使鬼推磨。”
“叩叩叩……”敲門聲雜亂地響了起來,周曳不耐煩地發牢騷:“他膩不膩啊?躺在這的又不是他兒子。”
醫生收拾好了工具,“我先走了。”他一開門,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像火燒尾似的在門縫裡衝了進來,冷不丁地和他撞在了一起。他撿起了醫藥箱,扶了扶眼鏡,諷刺道:“躺在這兒的又不是你兒子,急什麼急?”
琉佳“撲——哧”一下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幾聲,知道這個中年男子是誰了。
中年男子走到我床前面,激動地說:“袁小姐,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醒了。”
嘔!多麼老土的開場白……
洛軒又冷哼了一聲,“你還是你兒子能趕在五個月前出院吧。”
他楞了一下,捏了捏眉心,“哎!那個臭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又沒教養,躺多幾天也活該。袁小姐,楊少,我對這件事深感內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十分……”
周曳再次狂抓地打斷了他的話:“這句話你說了不下一百次了。”
中年男子賠笑了兩聲,打探似的問:“聽說眾位少爺小姐這次來度假還帶來了一位朋友,聽說是縱橫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