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哎,我真有點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看著外婆,我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外婆剛動完手術,身子極為虛弱,但還是多麼記掛著我。鼻子一酸,眼淚像絕了堤,猛往外流,怎樣也制止不了。
外婆臉上綻出了一個微笑,手輕輕地拍著我,笑著說道:“傻孩子,哭什麼呢?我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奶奶說的對。韻,你就別哭了。”常茵茵開啟她金色的手提包,拿出一包手帕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帕紙,立馬開啟取出一張擦了擦已經流到下顎的淚。常茵茵接著對外婆說:“奶奶您也別放心不下了,韻已經是大學生了,懂得自理的。”
外婆點點頭說:“那倒是。韻兒,若有什麼事自己幹不過來就問問茵茵。實在不行就來找我吧!”
“放心吧,奶奶。我會在有需要時盡力幫助她的。”常茵茵微笑著說。
“是呀。外婆,我懂得自理的。”我一邊抽咽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懸著的心似乎也放下了少許。
這時,一名護士推著輛小車子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柳奶奶,是時候吃藥了。”
“哦,哦。”外婆邊答著,邊吃力地想坐起來。但有點力不從心,我和護士都扶了她一把。護士整理好藥丸後,從車子上拿出個剛消過毒的玻璃杯,然後在床頭櫃上拿起了一個紅色的保溫瓶,準備往玻璃杯裡倒些開水。護士的手晃了晃,說道:“哎呀!不好意思,沒水了。我去打點來。”
說完後,護士把保溫瓶放在小車子上,正準備推著向外走。我停止了抽咽,把紙巾丟到右手邊的垃圾桶,站到護士身前,說道:“我去打水吧。”
“厄……好吧!”護士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她把保溫瓶遞給了我,然後說:“出房門後像右拐,再走過208和209號病房就到打水間了。”
“恩。”我接過保溫瓶便走了出去。那個護士那麼忙,可能會給208和209號病房的病人配好藥再去打水,那就慢多了。還是自己動手利落些。
走近時才發現打水間裡面的燈亮著,看來有人也在打水。我推開打水間虛掩著的門,見到一位金色頭髮的男醫生正在打水。聽到人聲,他轉過頭來,一雙猶如手術刀那般鋒利的眼睛最為顯眼。原來是曼特。;弗洛斯醫生。
見到我,他首先朝我一個微笑,然後說:“你外婆下午3點多就醒了。”
“我知道。”我冷冷清清地回了他一句話,便走到他旁邊那個打水機前,擰開手中保溫瓶的蓋子,湊到打水機的出水管處,按了一下“開始”的按鈕,溫水便“譁——譁”地流進保溫瓶。
“我知道你是怪我昨晚非要你拿錢出來才肯動手術,這也不能怪我。我們醫院上個月就因為過多病人欠下醫藥費,險些出現經濟危機。所以,上頭髮了話,往後要病人先行支付醫藥費。”弗洛斯醫生用流利的中文向我說道。
“但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金錢不能衡量的呀。”我對弗洛斯的解釋大為不滿。
“對呀,所以我們在未聯絡到你之前,就已經讓你外婆生命安全暫時穩定下來呀,”弗洛斯已經打滿水了,往手上的保溫瓶擰上蓋子,繼續說道,“你要知道如果醫院裡每個病人都欠下醫藥費用,醫院定然不能承擔,就會倒閉的。到時候,醫院裡這麼多個醫生護士都會面臨失業的困境,醫院裡的病人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弗洛斯走了出去,快要離開的時候。我轉過身,微笑著對他說道:“我不怪你呀!”他的腳步停留在門檻上,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道:“呵呵!謝謝。”隨後走了出去。
我的保溫瓶也裝滿了,好像心情一下子開闊多了。抬頭向窗外望去,今晚明朗的夜空佈滿了亮晶晶的星星,突然讓我想起楊洛軒那對能折射光芒的銀質圓環耳環來。
隨後我便提著水回到外婆的病房,常茵茵正優雅地坐在病床左邊的一張木椅子上神遊太虛。“韻兒,回來了。”還是外婆先行打破了寂靜。
這時常茵茵才從太虛中醒了過來,說道:“怎麼這麼久啊,我電話都講完了。不是說隔兩間病房就到了嗎?”
“不久呀。換你去,恐怕我望穿秋水都沒等到呀,呵呵。”我往玻璃杯裡倒了溫水,想喂外婆服藥。
外婆卻拒絕了,她接過杯子,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你一邊去吧,我自己來。”
“那您小心點呀,別燙到。”我交代後,順便拉了張木椅子在常茵茵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