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光卻望在那紫衣少女身上。
紫衣少女道:“胡矮子,退下來。”
話聲未了,那低垂落地的自綾素幃中,突地卷出一陣陰森森的冷風,白綾捲起,燭影搖紅,為大廳中帶來了一陣悽清森冷之意。
群豪都為這突來的冷風,吹的心神一動,齊齊轉臉望去。
只見那飄起的白綾素幛之後,高燃著兩行白色的蠟燭,一直向後面延伸過去,但見那白色的燭光,由大而小,由低而高,直到十丈以外。
燭火盡頭,有一具黑漆的棺木,在那棺頭兩側,似是寫有兩副對聯,只是距離過遠,那棺頭燭火,又不及這廳中火炬光亮,群豪目力雖好,但也是看它不清。
易天行回顧了那紫衣少女一眼,道:“排場不小。”
紫衣少女道:“一個人死後,當真埋葬這等地方,實使人有著生不如死之感。”
易天行目光環掃了群豪一眼,朗聲笑道:“傳誦武林的古墓之秘,即將揭穿,此時此情,兄弟深望諸位,暫把彼此間個人恩怨拋開,尤不得暗施算計,如有存心故違,那就是我們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語音未絕,突然響起一聲暴震,一支火炬突然炸裂,火花飛濺中,光亮一閃而熄。
緊接一陣嘭嘭之聲,不絕於耳,滿室火炬,連續爆炸,片刻間盡皆碎裂,火花四飛,光亮盡熄,大廳突然問黑暗下來,靈幛後兩行長長的燭火,反顯得明亮起來。
易天行長嘆一聲,道:“天外有天,人後有人,這人的才智,實叫我易某人自嘆弗如。”
紫衣少女接道:“可惜我爹爹未來此地,這創造古墓之人,或可是他一個敵手。”
易天行道:“昔年衡山大會,令尊獨駁中原武學,豪壯之言,猶在耳際,在下倒是真的希望他能及時趕來,湊湊這場熱鬧。”
王冠中冷冷說道:“家師何等才智,他如肯涉足江湖,不但這古墓之秘難以瞞得過他,在場諸位,只怕也難有今日這等聲勢了。”
徐元平聽得大為氣憤,劍眉一揚,正待反唇相譏,忽覺香風襲人,那紫衣少女放步直走過來。
他的目光一觸及到那紫衣少女的身上,立時生出了一種惶惑和不安的感覺,欲待出口之言,也同時嚥了下去。
但覺香風掠面而過,紫衣少女直對丁玲走去。她一行動,王冠中和梅娘齊跟了過來。
第三十七回玉蟬金蝶
鬼王丁高一橫身子,攔在丁玲前面,冷冷喝道:“幹什麼?”
易天行呵呵一笑,道:“丁兄不要誤會,在下相信蕭姑娘,不會傷害令愛。”
只聽那紫衣少女柔甜的聲音,起自耳際,道:“丁姑娘,你受了傷。”
丁玲一側嬌軀,從丁高臂下鑽了出來,說道:“我傷的很重,只怕難再活過幾天了。”
紫衣少女道:“不要緊,我能給你治好,快過來讓我瞧瞧你傷的怎樣?”
丁玲依言走了過去,說道:“你為什麼戴起這遮面的黑紗呢?可是怕你的美麗,眩暈了他們這些人的雙目嗎?”
這正是群豪關心之事,見過那紫衣少女美麗之人,腦際間一直迴旋著那羞花容色,傾國媚笑,但他們卻無法在腦際描繪出那紫衣少女的清晰輪廓,只覺她無處不美,一見難忘,但對她形貌記憶,卻又如霧裡沙灘雲中月,隱隱約約,模糊不清。
未見過這紫衣少女美麗的人,更是渴望一見。
險惡的境遇中,使群豪這衝動的意識受到強烈的壓制,但經丁玲一提之後,立時又鮮明的泛現心頭。
只見那紫衣少女的蒙面黑紗上,泛起一陣波動,似是她整個嬌軀都在打顫。
不知何時,響起了一縷低傲的淒涼的歌聲,從打顫的黑紗中婉轉而出。
歌聲漸高,音調也愈加淒涼,迴盪在白綾環垂的大廳中。
像一個深閨的怨婦,對久別歸來的丈夫訴說著相思的痛苦,纏綿的情意,哀傷的音調,像魔掌一般,撥動了人的心絃,聽得人豪氣頓消,心神黯然,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
只聽那歌聲由高轉低,漸不可聞,廳中群豪迷醉的心神,也逐漸清醒過來。
但聞徐元平大喝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搖了幾搖,重又站穩。
易天行重重咳了一聲,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在下如早聆此曲,武林間當可免去這一場潔劫。”緩步對徐元平走了過去。
神丐宗濤突然向前衝行兩步,道:“易天行,你可要先破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