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搖頭說道:“不是!”
徐元平望了金老二的屍體一眼,道:“那又是我金叔父殺的,哼!反正他已經死了,你可以把諸般罪惡,盡都推加到他的身上。”
易天行冷笑一聲,道:“徐世兄把我易天行看成什麼人了……”
他仰臉長嘯一聲,吐出胸中一口積憤之氣,接道:“至於令堂,倒非金老二所殺。”
徐元平:“那是誰殺的?”
易天行道:“她在令尊的墳墓之前自絕而死。”
徐元平黯然一嘆,道:“此言當真嗎?”
易天行道:“事關令堂的貞德節烈,在下怎能隨口胡言。”
徐元平道:“我父母的屍體,現葬何處?”
易天行道:“南嶽衡山,事隔十餘年,詳細的地方,我也記不起了。”
徐元平道:“好!這次該你先行出手。”
易天行欺身而進,一指點去。
徐元平側身避開,一連劈擊三掌。
兩人三度交手,都已不敢稍存輕視對方之心,全力爭取先機,掌勢的變化,愈見奇幻。
群豪冷眼旁觀,發覺徐元平的武功有如江河潮來,節節上升,每一次動手,必有新奇招術用出,但他傷口迸裂,休息時運氣把血止下,一動手立時重又迸裂,失血愈來愈多,內力已見不繼。
易天行雖然連為徐元平突出的奇招所制,但他一直保持鎮靜之容,心神不亂,從從容容,不為惱羞激怒。
激戰之中,徐元平突然使出了一招“西來梵音”,迎胸拍了過去。
易天行急施一招“閉窗推月”,幻起一片掌影,封住了門戶。
哪知徐元平掌勢突然一轉,竟從他幻起的一片掌影中直攻而入,掌勢直逼易天行的前胸。
易天行眼著徐元平掌勢直切而入,封架已然不及,半途改變心意,想以深厚的內力,反震對方。
原來他早已發現徐元平因失血過多,體力早感不支,這一掌縱然被他打中,也不致身受重傷,心念一轉,運氣右臂不避反迎,右肩疾快的向前一送,正好擊在徐元平推來的右掌之上。
徐元平原無傷人之心,是以掌勢逼近易天行前胸時,突然一緩,卻不科易天行連肩反擊過來,肩掌相觸,只覺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直衝過來,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兩步。
易天行明敗暗勝,淡淡一笑,道:“徐世兄的掌法精奇,在下又敗一招。”心中卻大感歡喜,暗道:原來他已成強弩之末,看來再過一陣工夫,不難取他性命。
徐元平暗中調息兩口真氣,說道:“這一招,咱們該是互無勝負,你內力強我……”
易天行接道:“徐世兄手下留情,在下才得未傷。”
徐元平暗道:如從比武規矩而言,我倒是已勝了他,當下說道:“既是如此,在下還有一事請教。”
易天行道:“但請吩咐?”
徐元平:“有一位慧空大師,不知你是否相識?”
易天行:“久聞其名,未見其人!”
徐元平道:“你可知道他生平的事蹟嗎?”
易天行笑道:“當今武林之世,除了在下之外,只怕再也無人知道了……”,他目光一轉,掃掠了金老二一眼,又道:“如若其人未死,他該知道的更多一點,可惜……”
恕聽那宮裝美婦叫道:“你是慧空大師的什麼人?”
徐元平聽得微微一愕,回頭望去。
只見那宮裝美婦莊嚴的神色中微現激動,清澈的雙目中,隱見淚光,心中大感奇怪,暗暗忖道:“此人不知何以識得慧空大師……”,還未來及答話,易天行介面說道:“慧空其人,一代奇傑,出道江湖,不足三年,已然盛名傾注天下,震撼武林,可惜如曇花一現,很快就消聲匿跡,風聞他被師長囚於少林寺中,此後不知所終……”
他微微一頓,又道:“在他行蹤江湖之間,另有一段動人的愛情傳說,因為雙方當事人,都是那時代武林中一時俊傑,慧空又是跳出紅塵十丈的空門中人,故而極為轟動……”
只聽那宮裝美婦冷哼一聲,說道:“須知這石室之中,還有兩個知道慧空大師的生平事蹟之人,說錯一句,你就別想再活……”
只聽那青衣老叟冷哼一聲,緩緩閉上雙目。
宮裝美婦怒道:“你哼什麼?我姐姐已死了數十寒暑,你還吃的什麼乾醋?”
青衣老人雙目未睜,冷冷接道:“可是你和慧空老僧,還沒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