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點點頭道:“賢侄推論不錯,只是水道暗藏地下,而且激流洶湧,縱是水性極好之人,只怕也是無法越渡。”
徐元平道:“小侄亦慮及此。但是那千毒谷主既然趕來此地,想必早已有了渡水之法,小侄想隨他之後,借暗流進入古墓,我料想易天行必然不甘心拱手把墓中存寶讓人,定然設法進入那古墓之中。小侄自當取元兇首級,奠祭於家父、三叔靈前,縱然不能手刃元兇,亦必將設法借那墓中的埋伏,和易天行同歸於盡。”
金老二突然一掃臉上畏懼之色,道:“好!咱們一起入墓,我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徐元平搖搖頭道:“小侄把胸中所思所想之事,盡皆相告叔父,但卻有一件事,想懇求叔父答應。”
金老二微微一笑,道:“你可是要我答應你置身事外……”
徐元平接道:“叔父已經是傷殘之軀,縱然進入古墓,但對平兒也未必能夠有所幫助,這一次身歷生平之劫,短短數日夜,有如過了很多年,使我感覺自己長大了很多!”
金老二輕輕嘆息一聲,道:“孩子,你成熟多了……”
忽聽上官婉倩柔婉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頭望去,只見她當門而立,面含微笑,那笑容給人的感覺,並非歡愉,而是一種憂鬱的苦笑,想到她數日來照顧之情,一縷憐惜,油然而生,長嘆一聲,道:“什麼事?”
緩步走了過去。
上官婉倩低聲喝道:“別過來!”蓮步款移,迎了上來。
對上官婉倩,徐元平有一種極深的感激心情,他依言停了下來,星目眨了幾眨,凝注在她的臉上。
她臉上憂苦的笑容,逐漸的散去,代之而起的一片茫然蕭索的神情,似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離她而去。
她嬌小的身軀,一直偎入徐元平的懷中,才停了下來,淒涼地說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徐元平道:“什麼事?”
上官婉倩道:“你可知道千毒谷主為什麼來到此地嗎?”
徐元平道:“可是為了要進孤獨之墓嗎?”
上官婉倩點點頭說道:“你猜的不錯,這密室之下有一道暗流,通入那孤獨之墓。”她輕輕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道:“不知道千毒谷主如何得知了這件隱秘,而且他有了越渡地下激流之法。”
上官婉倩多情地望了徐元平一眼,道:“我也很想去看看那孤獨之墓中的情景,但那千毒谷主,卻堅持不讓我去,他說那墓中機關重重,險惡萬分,冒此風險大是不值……”
徐元平奇道:“你上官堡和千毒谷交誼甚厚嗎?”
上官婉倩道:“一宮、二谷、三大堡,甚少往來,縱然是有所交往,那也是利害相關。”
徐元平道:“既然如此,那千毒谷主為什麼要這般關心於你?”
上官婉倩話鋒突轉,就是存心要引誘徐元平這般問她,當下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啊!”她心中另有打算,有意這般說出,是以毫無羞怩之感。
徐元平驟聞此言,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悵然的感覺,一抹淒涼泛上雙頰,別過頭去說道:
“千毒谷主、上官堡齊名武林,這一樁婚姻倒是締結的門當戶對。”就這說幾句話的工夫,他已恢復了鎮靜的神情。
只聽一個和藹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孩子,你該走了。”
只覺一股腥氣,撲了過來,餘音未住,千毒谷主已到了兩人身側。
他雙臂微一伸縮,兩條伸頭吐信的蛇,忽然掉過了蛇頭,盤在身後,生怕嚇著了上官婉倩一般。
上官婉倩嫣然一笑,道:“我久聞那孤獨之墓中存寶無數,很想去開開眼界。”
千毒谷主搖頭說道:“孤獨之墓,乃近百年來江湖上一件充滿著神秘的傳說,那墓中是否真如傳說形容,很難預料。但迄今為止,還無法得到證據,一宮、二谷、三大堡,以及諸大門派,獨行大盜,無不處心積慮的想一探究竟……”
徐元平忍不住突然插口說道:“那孤獨之墓中……”,趕忙咳咳幾聲,住口不言。
千毒谷主冷峻的目光轉到徐元平的臉上,道:“孤獨之墓中怎麼樣?”
不善謊言的徐元平,在此情此景之下,也不得不通權達變了,淡然一笑道:“那孤獨之墓的神秘,既然能在江湖上傳誦不絕,想來當非無的之矢。”
千毒谷主冷笑一聲,道:“嘿!滿口廢話……”
上官婉倩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