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倩正低頭望著徐元平放血後的反應,全神貫注,對身外之事,渾似不覺。
直待梅娘抓了她的手腕,她才似霍然警覺,但也只談淡的回顧梅娘一眼,冷冷地問道:
“幹什麼?”
梅娘暗運功力,但卻蓄勁五指不發,冷冷地說道:“要你爹爹鬆了奼兒,我就放開你的脈穴。”
上官婉倩道:“誰是奼兒……”目光轉處,只見上官嵩正扣著那紫衣少女的手腕,接道:
“就是那紫衣少女嗎?”
梅娘道:“不錯,快要你爹爹放了她!”
上官嵩縱然長笑,道:“如果老夫不放呢?”
梅娘道:“我就先殺了你的女兒!”
上官嵩道:“這紫衣女娃兒還要不要命?”
紫衣少女突然插口說道:“不要緊,你決然殺我不死,不信你就試試!”
上官嵩奇道:“什麼?我殺不死你?”
紫衣少女道:“你手中有的是兵刃,不妨試試看呢!”
梅娘悽然說道:“奼兒,你發了瘋嗎?”
紫衣少女嬌聲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嘛!”
梅娘道:“生死大事,豈是兒戲?你怎可以讓他試呢?”
紫衣少女笑道:“他要是聽了我的話,一劍把我殺死,你們不是可以慢慢的擺佈他女兒了嗎?”
上官嵩聽得心頭一震道:“老夫是何等之人,豈肯上你這個丫頭的當!哼!他們如何整治我的女兒,我就如何對你!”
這幾句話問答之中,已充分流露出這個被人扣制著脈穴的姑娘的死亡,都足以使對方親人們肝腸痛碎。
但也說明了,只要梅娘不加害上官婉倩,上官嵩也決不致加害紫衣少女的性命。
王冠中沉吟了一陣,道:“上官堡主請再多考慮一下,最多你只有一擊的時間,一擊不中,就再無下手的機會了,但是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從容不迫的擺佈你的女兒!凌剮碎割,而且還要讓你親眼看著!”
上官嵩目光掃了四周一眼,冷冷答道:“我手中這柄銀劍,有二十四斤之重,天下可用之劍大概無出我這銀劍重量之右了,它伴我三十年江湖行蹤,從未有人在我銀劍擊中下,逃得性命……”
忽聽上官婉倩叫道:“奼兒,奼兒,快些過來!”
那紫衣少女回過臉去,說道:“你叫哪個?”
上官婉倩道:“叫你呀!你不是叫奼兒嗎?”
紫衣少女道:“誰告訴你的?”
上官婉倩回頭望了梅娘一眼,道:“這位老婆婆叫你,我聽到了,沒有人告訴我。”
紫衣少女舉步欲行,但手腕被上官嵩緊緊捏住,難以擺脫。
上官婉倩低沉淒涼地叫道:“爹爹放開她吧!”
上官嵩道:“放開了她,只怕咱們父女,今宵就難以逃得……”
上官婉倩嘆道:“生死有命,爹爹不用放在心上,我求你放開她。”
上官嵩緩緩垂下銀劍,鬆開五指,道:“你走吧!”
紫衣少女活動了一下左腕,緩步向上官婉倩行去。
上官嵩銀劍一揮道:“你們現在已無顧忌,哪一個先和老夫動手?”搖揮一下手中銀劍,凝神而立。
那紅衣缺腿大漢一頓鐵柺,縱身欲上,卻被王冠中一橫兩儀尺攔住了去路,低聲喝道:
“二弟不可莽撞出手。”
只見那紫衣少女走到上官婉倩身邊,牽著她一隻手,一同坐了下去。
梅娘微一猶豫,自行放開了上官婉倩的右腕。
上官婉倩目光投注在徐元平身上,說道:“他剛才又掙動了一下……”
紫衣少女接道:“你一定要救他嗎?”
上官婉倩點點頭,道:“他一直認為我逼他服下毒藥,我要把他救括,告訴他我沒有對他用毒。”
紫衣少女嘆道:“好吧!我答應你,但我一生從不願吃一點虧,我救了他,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上官婉倩道:“什麼條件?”
紫衣少女道:“說來容易,做去難,只怕你難以信守。”
上官婉倩道:“只要我力能所及,無不答應。你不用賣關子,快些說吧!”
紫衣少女道:“我一生做事,從不願陷人絕境……”,說話問,探手入懷,摸出一隻羊脂般的玉瓶,接道:“這瓶中是我們南海門的腐心神丹,服下之後,七日之內,腐心劇毒,即將深入內臟……”
上官嵩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