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是難聽,急急接道:“徐相公乃俠骨義膽之人,絕無求報之心,叔叔不必……”
丁炎山突然一瞪雙目,厲聲接道:“叔叔存江湖之上,是何等身份之人,豈能手白受一個無名小於之思?你二人之中,隨便哪個為叔叔在江湖上聲譽而死,那也是應該之事!”
這幾句話說的二女一個個面紅耳赤,垂下頭去,熱淚立時奪眶而出。
徐元平看二女嬌羞悲苦之狀,再細想丁炎山所說之言,越想越覺不是味道,正待發作,忽聽一個冷峻的聲音罵道:“好啊!自己打人不過,卻叫兩個侄女替你代還欠人之思,哼哼!倒不如干脆把兩個滿身鬼氣的侄女送給人家做老婆好些。”
這一番話說的陰損至極,在場之人都聽得神情尷尬,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百綻大褂,足著草履,滿頭蓬髮,手捧大紅葫的怪叫化子站立峰頂,原來正是神丐宗濤。
冷公霄瞧了宗濤一眼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老叫化子。”
神巧宗濤冷冷接道:“老叫化又有什麼不好,總比你們這些鬼谷毒穴中的人物高資多了。”
丁炎山忽的狂笑一聲,轉身疾奔而去,此舉大出眾人意外,眾人都不禁微微一徵。
冷公霄轉身一掠,飛出兩丈遠,回頭說道:“老叫化子,今日之事,丁老三絕不肯和你善罷干休,你等著鬼王谷找你算帳就是!”
宗濤哈哈大笑道:“老叫化既不怕鬼,亦不拍毒,你要是不服氣,先上來試試看如何?”
冷公霄道:“丁老三的事自有鬼五穀中人找你算帳,咱們這筆帳,暫存生息,過些時一併結算。”
但聞餘音劃空而去,眨眼間走的無影無蹤。
忽聽於成哈哈大笑之聲,響徹群山,緊接聽他大聲罵道:“我還道關外雙兇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原來竟是這等膿包,就憑這點微米之技也敢來中原道上撒野。”
群雄轉頭望去,只見於成銀劍橫胸,摺扇搭在銀劍之上,站在懸崖邊緣,目注谷底,縱聲長笑,那和他動乾的中年懦上此刻卻已不見人影。
金老二心中明知那中年儒士已被他逼下懸崖,但卻故意問道:“和於見動手的中年儒士哪裡立了?莫非被子兄打跑了嗎?”
這幾句恭維之言,說的恰當無比,只聽得幹成心中大為受用,不知不覺中,對金老二生出極大好感,當下回身笑道:“其人不堪一擊,被兄弟通的摔下懸崖上了。”
神汙宗濤目光一棟橫臥在地上的莊武,冷笑一聲,道:“於總瓢把子且莫得意,勝得兩個無名小卒,這又有什麼值得高興之處!”
於成看清來人是名震武林的神巧家濤之後,把胸中一股待發怒火立時壓了下去,但仍分辨道:“關外兩兇之名,中原江湖之上大概無人不知,如說是無名小卒,也未免太小瞧兄弟了。”
宗濤冷笑一聲說道:“不單你們受了欺騙,就是自鳴不凡的老毒物冷公霄也被這兩個小於騙了,老叫化昔年在關外之時,曾親眼見過二兇,如以一二兇武功而論,不是老叫化長他人志氣,減你於總瓢把子的威風,別說打不勝人家兩個,二兇中任何一人就夠於總瓢把子對付的了。”
宗濤望重匯湖,說話有如斬釘截鐵一般,此等之言如出別人之口,只怕場中之人無一能信,但在宗濤口中說來,卻是個個都覺沒錯,因他的身份名望絕不會口出謊言。
徐元平瞧了丁氏姐妹一眼,只見兩人仍然羅袖掩面,羞紅未退,心想勸解幾句,又不知從柯動起,但已口齒啟動,只好轉臉對宗濤說道:“這兩人冒項關外二兇之名不知是何用心?”
神巧宗濤目光橫掃全場一眼,哈哈一笑,道:“此事除了當事人和老叫化之外,大概知得其中陰謀之人只怕再找不出第三人了。”
徐元平道:“這麼說來,老前輩是當真知其底細了?”
宗濤雙目一瞪道:“老叫化幾時說過謊言?”
徐元平暗道:“他乃一代大俠,自是不會說謊,我這般問他,難怪他生氣。”
他心中不免暗生愧疚,微微一笑道:“晚輩是一句無心之言,望老前輩不要放在心上。”
神男宗濤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小兄弟如有興趣,就和老叫化一起去看看熱鬧吧!”霍地轉身,疾奔而去。
徐元平大聲問道:“你這樣一走,我到哪裡找你?”
但聞遙遙傳過來宗濤的聲音說道:“老叫化自有找你的辦法……”,最後一字出口,人已到數十丈外。
幾人一走,局面立時平靜下來,金老二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