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陣大笑後,又道:“不過,事情不如你老人家想得那等容易……”
宗濤微觀溫色、怒道:“那你要怎麼樣?”
何行舟道:“師父事情尚未辦完,如若死去,未免叫人惋惜。”
宗濤淡淡一笑,道:“是了,你師叔還未忘記南海門中那部奇書,想要老叫化和小叫化在未死之前,去把人家那部奇書偷來,送給你們之後再死,是也不是?”
何行舟笑道:“你的武功,就當前武林而論,已是罕有敵手,如果暗偷不成,明搶也未嘗不可、”
小叫化道:“師父一生俠名卓著,江湖間人人敬仰,師兄如果一定不肯放過師父,亦請成全他老人家一世俠名,早些讓他去吧!”
何行舟冷冷說道:“我和師父說話,哪有你介面餘地,先自打二十個嘴巴子,略示薄懲。”
小叫化抬頭望了師父一眼,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果然在自己臉上打了起來,但聞一陣乒乒乓乓之聲,連打了二十下才停住手。他自己打自己,竟是手法很重,只打得雙顆紅腫,嘴角間鮮血直淌。
何行舟微微一笑,道:“咱們金牌門規令森嚴,尤其對師長之輩,更應恭順,你竟敢介面多言,如不念在咱們師兄弟一場份上,今宵我就讓你自斷雙手!”
宗濤仰臉狂笑一聲,道:“不必和體師弟為難,老叫化已等的不耐,如若你再不傳金牌令逾,憑僅金牌之尊,擺佈老叫化子,我就要自碎‘天靈’要穴,橫屍在金牌之前,以謝祖師。”
這幾句話,果然發生了奇大的效力,何行舟暗自忖道:如若他真的自闢了“天靈”要穴一死,雖然去了眼中之釘,但那南海門中奇書,卻是再也無法到手,師叔志在奇書,如若我不能奉獻於他,只怕要惹他生氣。當下微微一笑,道:“弟子這次壓逼師父,全是受師叔之命而來,這一點,想師父定然知道。”
宗濤黯然一嘆,垂首不語。
何行舟淡然一笑,又適:“師叔把咱們金牌中至高信物,交付於我之時,曾再三相囑弟子,只要師父能把南海門中奇書奪交弟子帶回,他願和師父見面一次。”
宗濤雙目之中奇光一閃,接道:“此話可是當真嗎?”
何行舟道:“弟子怎敢欺騙你老人家。”
宗濤忽然長嘆道:“老叫化縱然願盡力而為,但對方中人,個個武功不弱,能否如願,很難預料。”
何行舟道:“師父武功高強,弟子知之甚深,如肯全力施為,奪書絕無困難。”
宗濤突然一整臉色,肅客說道:“三日之後,你約他仍來此廟相會,屆時老叫化如若交不出南海門中奇書,自當面對金牌,以死謝罪……”
何行舟接道:“他願否應約,弟子沒有把握,但我定當把師父之言,轉告就是。”
宗濤道:“你師叔如不應約而來,老叫化縱然奪得奇書,也不會交你相轉,只要者叫化在死前把你師弟逐出門培,他就可不受金牌約束。”
何行舟聽得心頭一凜,暗自忖道:看來師敘不到,他縱然奪得奇書,只怕也不肯交我,如他真把小叫化逐出門牆,讓他帶著奪得奇書而去,不但我和師叔心願落空,且將留下無窮禍患。心念一轉,微笑說道:“師父既然想見師叔一面,弟子自當盡力勸駕,促請師叔移駕來此,和師父相晤……”,他微微一頓後,又道:“師父奪書,恐難免身經劇鬥,這次責罰破例免除,三日後二更,咱們仍在此廟相見吧。”
宗濤霍然起身,對著河行舟手中金牌一揖道一老叫化三日虧在此候駕。”雙肩晃動,去如驚霆迅雷,人影一閃而逝。
小叫化緊接著站起身子道:“多謝師兄金牌留情,使小叫化仍能保得雙手。”一振腕投去手中火把,大殿中驟然一暗,但聞在抉飄風之聲,小叫化和何行舟同時躍出大殿。
這時,風雨已住,但滿天濃雲如墨,即使破曉的天色,仍然是一片黝暗。
徐元平屏息凝神,暗中看完了這一幕恩怨劃結的複雜活劇,仍不敢大聲出一口氣,他自知此刻功力未復,縱是平常之人一拳一腳,也可把自己置於死地,直等他確定了何行舟和那小叫化於離開之後,才長長吁一口氣,繼續運氣行功,療治傷勢。
待他第二次行功留來,天色已是中午時分,耳際間嬌笑不絕,不禁心頭大專,睜眼探頭望去,只見雲夢二嬌相對坐在大殿之上,笑語清談,神情極是歡愉。
丁玲探手由旁提過一隻竹籃,放在兩人之間,開啟籃蓋,拿出一枚燒餅,咬了一口,笑道:“肚子餓啦,吃起於燒餅也覺著滿口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