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絕妙時機。
大敵當前,蕭練自是要從容不迫地讓敵人放鬆警惕,假作自己全無防備之心的樣子:“我姓許,單名一個練字,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倒不如他們兩個各自戴上面具,看看最後到底是誰裝不下去。
聽到蕭練的問話,南北立即禮貌地回他道:“我叫南北,東南西北的南北。”
“那我便稱呼閣下為南先生吧。”蕭練的眼尾掛上淺淡的笑意。
南北看得愣了神:“好。”
.
將衣裳給了蕭練之後,南北雖然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見,但還是紅著臉轉過了身子。
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少年郎,以至於在跟對方說話的時候,都會覺得十分難為情,更別提不要臉地盯著人家換衣裳了。
就連之前扒掉溼透的衣裳,都是他刻意地偏移了目光才完成的。
短暫的衣料摩擦聲過後,蕭練突然開口:“南先生……”
“啊?”南北應聲道。
蕭練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像是有點難以啟齒似的,猶豫良久,終於還是眼一閉心一橫地開口問道,“可有乾淨的褻褲?”
南北耳根一紅:“……有。”
***
夜已過了大半,幫蕭練整理好被褥的南北累得連扯腰帶的力氣都沒了。
不管怎麼說,人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怎樣照顧都是應該的。
本打算再跟蕭練解釋一下自己家裡只有一間屋子的事情,然而還沒開口,就聽見外頭噼裡啪啦地下起了大雨。
這陣雨來得毫無徵兆,以至於南北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從炕上跳了下來,邊穿衣裳邊自言自語地祈禱:“糟了,棚頂漏了,可千萬別淋到雞鴨啊……”
南北里裡外外的忙活著,無法視物的蕭練只能聽著,突然,他聽見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嘰~嘰~”“嘎~嘎~”“夯~夯~”
前面兩個他聽得出來,是雞鴨,可最後的這個……
“它們都還小,被暴雨淋了很容易生病的,”南北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好意思地對蕭練解釋道,“豬圈我每日都有清理的。”
南北愛乾淨,雞圈鴨圈他每天都清理,更何況,如今雞鴨離出欄還早著呢,所以確實沒什麼太過刺鼻的味道。
蕭練對自己與豬同屋之事感到甚是無語,不過他沒接南北的話,徑自閉著眼睛琢磨自己的心事。
見他不吭聲,南北權當蕭練又睡著了,小心翼翼地把小豬崽兒抱到了廚房,暫時放進平日裡不怎麼用的大竹筐中,以免它在屋裡發出豬叫導致蕭練睡不安穩。
忙活了半宿,南北才堪堪將院子裡怕雨淋的東西折騰進了屋子,再進屋想要睡會兒的時候,發現天竟都亮了。
他出去的時候披了件厚外衫,因而也沒怎麼覺得冷,然而進屋之後卻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意,這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上炕倚著被垛,藉著炕頭的熱乎氣就睡了過去。
***
鄉下人沒有天色大亮之後還躺在炕上不起來的,靠在被子上淺眠了一陣兒的南北睡得不算踏實,日頭上來了就更是待不住了。
見蕭練睡了,他便放輕了手腳,穿好衣裳出了門。
門剛關上,躺在被窩裡闔眸休息的蕭練就睜開了眼睛,嘴角帶著諷刺的笑意。
這麼早就等不及去向主子彙報細節了嗎。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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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時的南北,正在河邊跟何歡撈魚。
“北北,咱回去吧,這裡沒意思,魚有什麼好的,長得那麼可怕……”何歡一邊央求,一邊讓自己的視線牢牢地盯著水面,生怕南北真的突然撈出一條魚來。
“你害怕魚?”南北疑惑地問道。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