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還要面對整個韓國司法界,如果真到了這個階段,估計我們都會成為笑柄。”放下杯子,林蔚然神色如常,好像口中這些大部分人都聽不太懂的可怕名詞僅僅是要找他做遊戲,也不知道是太過胸有成竹還是已經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已經到了這個階段,林蔚然沒那麼多忐忑跟不安充盈在心。
姜敏京看向他,眼神複雜莫名。
林蔚然也看向她,笑了笑說:“你想的沒錯,如果我輸了,除了被調查之外輿論也需要點茶餘飯後的談資,你的這個位置到時候就會成為燙手山芋,他們會說什麼我現在就能猜個大概,但就算再過激,口水也淹不死人,可能還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問你各種各樣的問題,到時候你只需要一問三不知。”
“而且就算你告訴他們事實,他們也只會當你是想脫身卻找了個最蹩腳理由的蠢女人,我本打算到時候讓你吸引一下注意再出國去,現在看來計劃應該改變一下,如果你不想面對這些壓力,最好今天就選個航班出國,可以當做是我這個‘男朋友’給你的驚喜,購物、旅行,或者去英國看看你哥哥,具體的你拿主意。”
姜敏京垂著頭,光看錶情只能瞧出點楚楚可憐的影子,林蔚然重新拿起咖啡小口喝著,屋內一時間就又安靜下來,他們本就是沒什麼親密關係的男女,關在一件房內獨處,仍生不出半點親近,更何況林蔚然是毫無顧忌的把姜敏京放上了標靶位置,從最開始,吸引火力、轉移視線。這就是姜敏京的使命。
這部分內容在先前的接觸中自然沒有明說,除了林蔚然沒誰知道他為什麼需要一個女朋友。或許有的人可以在姜敏京的掩護下享受將來這場風暴之外的風平浪靜,但到底是庇護了誰。姜敏京卻不得而知。
天上不會掉餡餅,林蔚然給出的酬勞對這場秀來說太過了些,姜敏京一直都知道其中會有什麼內情,只是沒想到這些內情對她來說會是如此沉重,這個社會的確是有界限,而且對越線的人向來殘忍,哪怕是被強迫的也別想有什麼優待,什麼憐憫。
“我出國。”姜敏京做出了選擇。
“好,我馬上就會讓人安排。”林蔚然站起身。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你最好也收拾一下,今天的早餐……”
“我不去。”姜敏京打斷道。
林蔚然打量著姜敏京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才道:“好,這個也可以聽你的。”
姜敏京又沉默下來,卻不再是站在原地然後一聲不吭的低著頭,她拿上包,收好手機,走到門口方向時略微停頓了下腳步。然後沒有任何表示的開門離開,林蔚然也不期望她能對一個要利用她的男人保持尊敬,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和獅子大開口的貪婪,對一個出道有點年頭卻一直半紅不紫的女藝人來說就已經頗為難得。看著她出門,林蔚然從某種意義上鬆了口氣,並不是沒有做好被漫天要價的準備。畢竟這計劃一步步執行下來,到如今早就面目全非。他正被調查的細節從高棉藥那一點點傳遞回來,自從李在賢於高爾夫球場提醒他之後。他發現盯著他的不止是一批人,他是誰的人,他的靠山是誰,他能量的極限能到達哪個層面,這些看似隱蔽到連韓唯依這種身邊人都不知道的事,在某些人那從來就不是秘密,他能做的僅僅是製造大量真偽難辨的迷局,攪渾這潭水,然後渾水摸魚。
自打姜敏京離開房間中就一直安靜,林蔚然坐在沙發上,直到手機再次響起,把手機從充電器上取下來,看著來電顯示上樸智妍的名字,一直到手機沒了聲音都沒有接起。
收官在即,輸贏未知,趁他還能控制殃及到幾條池魚的時候,他需要控制他和所有人的距離。
……
骨子裡的悲觀主義者從不會把事情想的太美好,所以大多都顯得有些陰鬱,和他們完全相反的樂天派相比,天生缺少的陽光氣息總是會讓他們形單影隻,但看似遊離在人群之外的這些人出了校園往往有著比他人更強的韌性,因為從沒想過一帆風順,所以往往能少受一些現實的打擊。
對林蔚然的利用,姜敏京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生氣,除了被拖入局的憤慨之外她甚至都沒有被利用的委屈,不是自願站上的這個位置還沒帶來什麼能切身體會的便利就帶來了危機,對此姜敏京只視作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而已。
從某種程度上講,林蔚然的開誠佈公讓姜敏京鬆了口氣,如果他要求的更多才是真真正正的悲劇,姜敏京並非沒有設想過那種情形,現在這些都只是工作而已,出國也好,還是留在韓國繼續呆在宿舍也罷,對歌手生活的那些留戀和不捨,似乎並沒有那麼難以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