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備忘的確是由擴建委員會執筆,但是……”
“現在會由誰來領導仁川擴建呢?”
“國會議員安商守。”
“是誰的選擇?仁川擴建委員會?金武星委員長,還是青瓦臺方面?”
電視直播中,金武星辦公室新聞代言人被逼問的窘態正面對千家萬戶,一屆政壇巨擘的居然像是三流歌手突然在娛樂圈消失那般,當真是既低調又滑稽。韓唯依晃悠著酒杯老神在在,突然聽到安商守的名字。手上就是一頓。
“別擔心。”
黃仁成看在眼裡,出聲解釋。“仁川擴建備忘被有些政治評論員稱作青瓦臺對財閥政治的開戰宣言,這個位置現在就是燙手山芋。朴槿惠接過去難免要焦頭爛額,不如賣給總統大人一個面子,讓給別人,然後在一旁幫襯著就能漁利。”
“總統大人?”韓唯依和大部分女人一樣,對政治很不感冒。
“就是青瓦臺的那位,總統大人還有兩年多任期,大家對下屆政權的隱晦投資可以,放在明面上就多少有點打臉意味。聰明政客從不會這個時候去打總統大人的臉,金武星不同在他不是眾望所歸。所以只能冒險,但朴槿惠不一樣,這一次剷除了唯一的競爭對手,下一屆大國家黨的總統候選人是誰沒人不心知肚明,如果這時候在去做這仁川擴建的委員長代表執政黨和財閥緩和關係,青瓦臺的處境就尷尬了。”
黃仁成給自己也倒了杯酒,順便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靜音,類似這種經過提前準備的新聞釋出會都是背後利益做出妥協和交割之後的產物,拿來分析一下都有被表象欺騙的風險。如果真順著對方所言去思考,那才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一口紅酒下肚,這昂貴的液體讓黃仁成喝的很不舒服。下班之後一同僚美女拿著名貴紅酒到自己這大雁爸爸的家裡,怎麼想都叫他如履薄冰,不是他黃仁成年過四十還對這類旖旎措手不及。只是身旁女人背後站著的男人讓他享受不到半點曖昧氣息……這和林蔚然親臨還有什麼分別,看看韓唯依關注新聞時的反應。說他們沒點什麼誰信?
要他拿出對待老闆內助的態度還有些不適應,畢竟早在韓唯依認識林蔚然之前。兩人就有過交集。
到如今,也算是時過境遷了。
看看新聞就能知道,當初那個在自己手下的中國人,如今已經在玩什麼遊戲。
黃仁成第二口就整杯紅酒下肚,韓唯依看在眼裡,有些好奇,“還覺得男人在這方面一向都很小心,面對比自己混的好人,羨慕可以,但不能表露,嫉妒可以,但行動上一定要顯得很不在乎,特別是在女人面前。”
黃仁成抬起左手,亮出結婚戒指,“這就是結婚的好處,犯不著費盡心思在女人面前表現自己只是其一,老夫老妻之後,在一個女人面前可以不用活的那麼累,也是享受。”
面對這樣沒什麼氣度的黃仁成,韓唯依的話反倒是說不下去了。
“不用想著要怎麼開口,有話直說就好,這個時候林蔚然不在這就一定是在更重要的地方,我能理解,也能體諒,其實他來我還累,不來我好歹能輕鬆些。不跟著別人一起鬧騰是我的決定,無關現在去表什麼忠心然後讓他來什麼禮賢下士,比起給我的,不如讓他多給樸正昌點,一個喜歡平穩的傢伙剛經歷了大起大落又再起,估計怎麼都得病上一場。”
黃仁成指了指桌上那瓶酒,“真要有給我的,一瓶酒就夠了,被他從英國抓回來就沒打算能提前退休,說沒怨氣不可能,但現在只想任勞任怨的多幹幾年,少些野心,多些輕鬆,到時候能帶著退休金陪陪家人,也算享福。”
韓唯依聽了這陣拋白,只是嘆氣,黃仁成疑惑的皺了下眉,開始回味自己剛剛的表現。
“都被他整瘋了……”
話說的好好的,你這算是怎麼回事兒?看了眼韓唯依那帶著點憂鬱範兒的神情,再看向旁邊的這瓶紅酒,黃仁成突然感覺這女人可能是來找自己借酒澆愁的,這想法一浮現出來就讓他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先不說兩人的關係沒親近到這個程度,被林蔚然知道看看,那腹黑小子還得不狠狠收拾自己。
黃仁成這就開始很不男人的開始思索退路,想著是親自去解釋還是就此跟韓唯依劃清界限,安穩日子沒過兩天就被林蔚然從英國拖回來,這兩年下來工作上是順順利利,ceci雖然得到又失去,但多少已經完成夢想的黃仁成也沒有多少遺憾,那雜誌社能買回來自然是最好,買不回來,也犯不上拿出自己的一切再去參加什麼賭局。
林蔚然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