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選擇隱瞞真相的那一刻起徐賢就好像置身於一張大網,進退兩難,謊言持續的久了,說出真相也就變得越發艱難了,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深,不用林蔚然提醒,她就已經在遵守這男人給她制定的規矩了。循規蹈矩的性格在這時候同樣欺騙了徐賢,她自以為對所有人都好的隱瞞,自以為對安穩現狀的滿意,實際上只是掩飾了她怯懦的理由罷了。
寂靜無聲。
站在燈前,林蔚然的臉上被陰影覆蓋,看上去有些陰沉。
徐賢長出了一口氣,“別擔心,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
說完,她繞開林蔚然上了臺階,手剛放到門把手上就聽到,“開車沒問題嗎?”
徐賢一愣,回頭望來。
林蔚然轉身,在燈後,所以笑容燦爛,“再說一次,我沒事兒,其實你的反應能力不錯,應該挺適合開車的,不要因為被嚇到一次以後就拒絕開車了,其實有這東西也很方便。”
徐賢再度皺眉,疑惑不解。
林蔚然倒是回到車旁,伏下身對車頭瞧個不停,“其實很多東西你也不必想那麼深,太累,只做個差點撞到人就不想再開車了的善良女孩多好,單純,天真,也有魅力,說一句吃漢堡是會死人的就有那麼多人追捧,說一句自己的理想是外交官就那麼勵志。自我剖析這種事兒別多做,什麼一日三省,真要這樣人早晚會瘋,誰都不是聖人,誰都不是不會犯錯,別拿著對自己苛刻那股勁兒對別人,一是沒效果,二是太累。”
徐賢想了想,覺得好笑卻不笑,所以臉色古怪,“你的意思是我對你太苛刻?”
林蔚然抬頭看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不苛刻嗎?最起碼我也是個能負責她們人生,並且真的喜歡她們的男人,我犯的錯,我會承擔後果,我或許不是你那種循規蹈矩的人,但我也不是那種破格之後掉頭就跑的傢伙。”
“我有個問題。”徐賢直接問:“在允兒姐那我聽了好多關於你的話大部分都是說你如何完美,是不是在你心裡有這種想法,你對她表現的越是完美,你心中對她的愧疚就會相應減少?”
“泰妍姐呢?你對她也是這樣嗎?”
“或者,你還有其他女人?”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問題,林蔚然也理所應當的保持沉默,徐賢看了他會兒,破天荒露出一個淺笑,喃喃著說了句‘我大概知道了’,隨後便出了門,獨處的林蔚然終於收起笑臉,皺起的眉頭中有疑惑、有警戒,還有點不為人知的興趣。
他大概能想象得到,從今往後他面對的不再會是循規蹈矩的徐賢了。
同樣,剛剛算是‘進化’了的徐賢再面對林蔚然的時候,也不會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
回到客廳,除了透過電話置辦出一桌飲食的少時二人組,還出現了一個靠在沙發上,拿著冰袋敷額頭的可憐男人,仔細一問才知道冷著臉站在一旁的鄭秀妍是罪魁禍首,而這傢伙之所以如此悽慘也是咎由自取,你說大晚上串門碰上開門的是個漂亮女人,仗著你有一張小白臉討嫌似地問一句姑娘芳齡也就算了,人家反問憑什麼告訴你,你下一句就是我想認識你妹,不被打,那才是奇怪。
要不是聞訊前來的林允兒忙著說這是認識人,顧寰還不一定會變成什麼模樣,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賊心的林蔚然聽完複述,只是往顧寰身邊一站,聽著他的呻吟,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裝死,趕緊起來。”
顧寰睜開一隻眼,看到正主來了,立刻起身控訴,“叫律師,叫警察,當街行兇,還反了她了。”
鄭秀妍臉色一沉,威脅似地比劃比劃了拳頭,顧寰見狀就要起身理論,還是林蔚然又衝他腦門拍了一下才算是制止,徐賢和林允兒立刻拉著鄭秀妍到一邊兒去勸,林蔚然則是笑著問,“在裡面的時候不是說還要見人家嗎?人見到了,你怎麼一點都不男人?”
“這東西是相對的,女人女人了,男人才能男人。再說你也是過時了,我剛出來的時候裡面可正時興其他女團,小貓舞,還有什麼來著……噢,她妹妹的那個團。”
林蔚然聽了笑笑,也不評價,直接問:“幹什麼來了?”
顧寰也恢復常態,“串門,我沒告訴你嗎?我家就在你們對面,走不到一百米。”
林蔚然一愣,這個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再就是我今天去見沈智浩了,那老傢伙還剩下一口氣吊著,死不了,野黨這些天拼命挑仁川擴建的毛病,我叫他發動那幫徒子徒孫說點好話。”
顧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