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牧羊犬就在不遠處,大灰狼只得將小綿羊送出門,除了定下明天一早的約見,並未提及任何有關此次合作的細節。
時間已經不早,脫掉西裝的林蔚然並未早早養jīng蓄銳,接下來的約見才是此行的關鍵所在,他站在窗前向外望著,眼眸如夜sè一般猶如濃墨。
不久,電話響起,聽筒中的人用刻板聲音做著彙報,比起外界在這段時間對林蔚然無所事事的腹誹,曾經有幸給林蔚然開車的徐京旭知道這位會長到底做了多少。
“他jīng神狀態怎麼樣?”
“還好,跟我說要您別擔心。”
林蔚然嗤笑一聲:“別替他翻譯,他原來是怎麼說的?”
電話這邊的徐京旭一頓,最後還是娓娓道來:“他說就算是忙您也應該來看一眼,怎麼說都是為您捱了打,得算獻身,就是沒有物質補償也得有jīng神慰問,您沒第一時間來已經很不夠兄弟了。”
雖然沒笑出聲來,但林蔚然的嘴角的確彎了彎,徐京旭聽到這一番話時的表情可想而知,從這句話他知道這個有一張小白臉的男人即便捱了打,jīng神也沒有萎靡不振,在那個地方算是萬幸,放好手機,林蔚然心底的最後一絲疑慮煙消雲散。
樓下,不少沒有經費去預定酒店房間的記者在雨中收攏大衣,為了林蔚然他們苦苦守候,卻最終都沒去看看頭上那已經熄滅了燈光的視窗。
……
第二天,大雨連綿,名字拗口的颱風即將在距離仁川不遠的釜山登陸,首爾各大媒體已經提前派駐了記者準備相應的報導準備,在距離釜山十萬八千里的仁川王子酒店門口還有至少數十位記者在苦苦守候,熬夜聚在一起時還不忘腹誹一下林蔚然的人品,說這位大會長簡直就是冷血,入住也不知道派個助理下來通知一下,他們明顯忘了在過去一段時間就屬他們對林蔚然編排的最兇,編輯的放縱似乎讓林蔚然成為了他們眼中的紙老虎,而記者們筆桿子的作用就是讓紙老虎變成倒在無冕之王腳下的另一隻犧牲羊。
痛打落水狗,雖然說來有些卑鄙,但媒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落井下石的勾當,做為面向大眾的喉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再斟酌,複雜的場外因素讓斟酌之後的真實報導往往滿目全非,新聞所講就的客觀事實成了課堂上老師們口中的仁義道德,非但他們不說,觀眾們也不喜歡聽,所以一箇中國人在韓國的白手起家以其妄自尊大而導致失敗是最好的結果,有人們最喜歡的勵志開頭,有讓人們嚮往的風光無限,也有滿足每個人心底不為人知yīn暗一面的黯然退場。
這是一個完美的故事。
昨rì下午關於新韓股價bō動的小道訊息頻頻湧現,其中最動人心絃的一條便是第三金融產業的加入,對韓悼也和第三金融讀者們可能會感到陌生,但對高利貸債主和高利貸每個韓國人應該都心有餘悸,這條已經被確定成不離十的訊息奠定了故事的走向,因為如果林蔚然真到了藉助高利貸來穩定新韓股價的時候,那他的落幕就已經成了註定,另外還有韓國網路巨頭NHN加入了昨rì新韓股價保衛戰的訊息流傳出來,但剛剛在中國遭受慘敗的NHN是否真的對新韓投以關注,是讓財經專家們都琢磨不夠的謎題。
不管是借用高利貸保衛股價還是新韓本身在新傳媒的發展引起了NHN的重視,大部分確定了訊息來源的記者都已經斷定了林蔚然的隕落,前者代表林蔚然已經猶如困獸一般在做殊死掙扎,而後者則代表市值破百億美元的NHN有意兼併新韓,到時候林蔚然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佔據一個理事席位,但根據目前輿論大cháo的轟轟烈烈,估計到了那天他只能參加NHN的股東大會。
現如今還能經常見報的林會長不久後就可以安心沉浸在他的溫柔鄉里,再也不用出來。
一陣竊笑,正談及昨rì證券市場流傳出小道的數位記者同仇敵愾,在這下雨天辛苦守候一夜沒誰會不心生憤恨,幾人甚至需要提醒才想起讓路給一位拄著柺杖的老人。
有記者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別shì者開走的中古車應該是老人的座駕,在信奉人靠衣裝的韓國沒人會對這樣一位老人投入什麼jīng力,哪怕老人身旁做攙扶狀的年輕人穿著的那套西裝看起來價值不菲,他們只是匆匆讓開,有心情不好的,甚至還面lù煩悶。
年輕人攙著老人走進酒店大堂,放眼望去不乏有記者早早下來等待,老人彎腰撫了撫因為風溼而疼痛的膝蓋,沒誰投來關注的一眼。
直起身,老人抬頭望了望這座他親手建造的地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