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沈智浩不難想象金在哲的震驚,事實上早在他得到訊息的時候同樣驚訝於林蔚然對他們這個圈子的滲透能力。更使得他下定了除去這不確定因素的決心。在這個圈子,單以學術身份入場的他對比兩人沒有任何優勢,門生滿天下。只是好聽,這些年費力提攜的幾個學生都到了瓶頸。奈何他這個做老師的始終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在往上也是有心無力。資本主義社會的唯利在有些時候會體現的淋漓盡致,情分和前途,誰都能分清,到了某個程度誰都要講究公私分明,比不得有些人的老而彌堅,就容不得沈智浩戒躁戒躁,老僧入定。
半晌,電話中又傳出聲音:“我會考慮。”
沈智浩無所謂笑笑,再勸說金在哲,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放下手機,早已年過半百的沈智浩重新望向窗外的夜雨,在這颱風來臨的前夕,他和林蔚然,終究是要拼一拼運氣。
……
“唯依姐,到了。”
睜開眼,方才小睡了十幾分鐘的韓唯依還有迷糊,茫然四顧,最後映入眼簾的只有鄭恩娜那張寫滿了擔心的臉,她立刻清醒過來,看了看時間,先是問自己臉上的妝:“看起來怎麼樣?如果不好你幫我補補,濃一點沒什麼,關鍵是別叫他們瞧出什麼來。”
“姐,現在一看到你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種場面活兒就不用了吧?”
“心照不宣不代表我們不用把場面做足,來了是心虛,不來是不重視,兩全其害取其輕,再說我也沒表現的心虛。”
鄭恩娜張了張嘴,yù言又止。
韓唯依瞧也不瞧,只是道:“從早上跟我出來你就想說的話我知道,既然知道不該出口,那就別想了。”
鄭恩娜無疑吃了癟,嘟著嘴從後座上拿過工具箱,從早上到美容室化妝開始,一天跑下來一刻都不得閒,她是能在車上休息,可韓唯依卻不行,拿起眉筆,再近距離看到這張略顯憔悴的臉,鄭恩娜還是把那個問題問出了口:“為什麼不讓會長親自來?”
韓唯依閉著眼笑了下:“我能來,但他不能,怎麼說也是咱們新韓的會長,因為一個新聞就出來跑算什麼事兒?我來有我來的好處,既讓對方感覺到被重視也不至於太擔心公司的情況,以前不跑不知道,現在才發現原來公司的小股東有這麼多。”
鄭恩娜嘟著嘴動了眉筆:“小股東還來見什麼?反正也影響不了大局。”
韓唯依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雖然不知道針對我們的人是誰,但看情況對方的能量也不小,而且深諳媒體造勢的原理,先用緋聞這種不入流的段子吸引眼球,然後公開手上的東西並誇大事實,雖然只是讓他的形象受損,但一定還有後手。”
感覺到鄭恩娜停手,睜開眼,韓唯依繼續道:“我出來不是給這些小股東面子,更多的是安撫人心,輿論造勢可以讓民眾信以為真,他們如果退出,無利可圖的投機者自然也要退場,投資人對上市公司信任的根本還是股價,如果股價暴跌,他在公司就會受到非議,這時候幕後的那人再放出後手,我們就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忍了忍,鄭恩娜還是道:“如果沒有s。m的收購……”
“行了。”
韓唯依突然嚴厲起來:“這些話你在我這裡說可以,但如果是在公司說會造成很大誤會,收購s。m是新韓理事會的決定,不是他一個人的,這裡面的區別你要分清楚。”
鄭恩娜被突然嚴肅起來的韓唯依嚇了一跳,咬著嘴唇,有些委屈。
韓唯依面sè緩和,但眼神依舊認真:“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事情總要有個輕重緩急,非常時期非常對待,不單單是你我,新韓的每個人都要謹言慎行。”
鄭恩娜還是委屈,但卻點頭,除去剛進新韓廣告那會兒和林蔚然的緣分,這幾年摸爬滾打下來反倒是韓唯依提攜她最多,要說兩人也不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在某些問題上脾胃相投的她們也算是談得來的朋友,譬如今天韓唯依就不帶公司內配給的助理而是帶了她,雖然這工作也不比在劇組水生火熱來的清閒。
“大物那邊你要盯著點兒,他雖然只去過幾次,但誰都能感覺到他對這部劇的重視。”
“李京浩這人我覺得養不熟,刻意和你走近肯定有什麼問題,表面上的和諧維持一下沒關係,但別傻到真給人當了馬前卒。”
“開心家族這邊你不用管了,本身就忙,再幫我分擔著也不怕累壞了,老的快可嫁不出去,到時候來找我負責可不成。”
斷斷續續,趁著補妝的當口韓唯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