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穿過大廳來到一處包房,進門之前她還是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遲到就是遲到,多餘的解釋一句也別說。”她也不管林蔚然作何想法,直接就推開了門。
席間坐著的三個人都不陌生,除了尹相賢之外林蔚然也都見過,沈在熙,韓國最優秀的綜藝外包團隊導演,如今手下的專案有‘兩天一夜’‘無限挑戰’以及‘家族誕生’。李仁全,電視放送內場包裝團隊導演,曾經參與制作過數部電視劇,還有眾多電視購物節目。
“對不起,我遲到了。”林蔚然先是道歉,這讓韓唯依臉色緩和了不少,剛想插話把這事兒就此揭過,卻沒想到他又繼續道:“為了這些東西我可跑了好遠。”
東西?你的這些便宜貨?韓唯依瞬間被噎的想要罵人,卻見林蔚然把那箱燒酒直接放在桌上,土黃色的紙箱被鋪了紅絨布的圓桌一襯,立刻多了幾分鄉土氣息。
他熟練的拆開包裝,然後直接拿了幾瓶燒酒出來擺在桌上,居然笑道:“不知道韓國有什麼傳統,在中國為了慶祝合作成功,大家都是要喝酒的。”
他直接開啟一瓶,見沒有杯子,便整瓶整瓶的擺在幾名導演身前,就是沒給韓唯依。
他舉起燒酒瓶,說道:“我希望在座的四個團隊從此後變成一個,然後只有‘我們’的概念。”
他的話字正腔圓,完全聽不出是一箇中國人。韓唯依看著他仰起頭,咕嘟咕嘟的把一瓶燒酒幹下,微微睜大了眼睛。
桌上,除了林蔚然之外誰都沒有動那瓶燒酒,今天原本只是洽談合作的一些細節,完全沒有敲定的意思。但聽林蔚然這話,似乎喝了這酒,合作的事情便說定了。
沈在熙看了眼尹相賢,除了那位走掉的主攝像之外,他本身也是極其優秀的攝影師,肩上的、手上的、水下的,凡是和攝像搭邊的東西,就沒有他沒玩過的。李仁全同樣看向尹相賢,室內錄音原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兒,那人走了便走了,再找一個也不是什麼難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信任,在這個多事之秋,突然跑出來的林蔚然不能讓他們認同。但現在,從那一瓶完全下肚的燒酒中,他們似乎可以看出林蔚然的誠意。
一聲輕響,林蔚然把空了的燒酒瓶放回在桌面上,他吐了口酒氣,臉色微紅著,一雙眼睛清澈透明。
尹相賢盯著他看了會,然後伸手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咕咚咕咚,一瓶燒酒很快就見了底。
李仁全、沈在熙見狀,相視一笑,隨後如法炮製。
無論白酒、紅酒還是什麼洋酒,對男人來說這些辛辣的液體只是酒,只要不是借酒澆愁,那它就是個好東西。哪怕廉價到買上一箱也用不了多少錢,但它始終是酒。
燒酒一箱有二十四瓶,席間有四個男人,原本是沒人六瓶的平均分配到後面也是亂了套,最後幾人也只是知道箱子見了底,窗外的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
店門外,好不容易送走了三位導演的韓唯依快步向停車場的方向走去。這一段飯是她進圈內以來吃的最詭異的一頓,席間完全沒人說什麼合作的細節,但卻比商談了整整三個小時之後做出的決定更讓她心裡踏實。
難道這就是男人的世界?
韓唯依不懂,也不想懂。
果不其然,一開始什麼都沒吃就幹掉了兩瓶燒酒的林蔚然已經生活不能自理,看著在路邊拼命乾嘔的他,韓唯依花費了好大力氣才剋制了裝作不認識他的衝動,走到他身後保持一段距離,嘴上更是用刻薄的語氣問道:“高興嗎?”
“高興。”林蔚然說完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席地而坐,帶著滿身酒氣。
“有那麼高興?”韓唯依只覺得他不可理喻。
林蔚然呵呵的笑了兩聲,讓人一聽便知道是醉了。
“韓唯依,首爾對你來說是什麼?”
“問這個幹什麼?”韓唯依為皺著眉頭,可不想在這和一個醉鬼說這種話題。
“不幹什麼,只是我想說。”林蔚然扶著身邊的垃圾桶站起身,跌跌撞撞,頭重腳輕。
“首爾對剛到這的我來說是角鬥場,一個位置或者兩個位置,五個人,走三個或者走四個。有人被其他人趕走,有人被我趕走,有人想要趕走我卻被別人趕走,最後我留了下來。
然後,首爾是捷徑。
你可能不知道我學習很好,雖然沒上好大學,但我的老師跟我說我和那些名牌大學的學生不差什麼。其實老師教的都一樣,關鍵在於我們能學到多少,我學一切東西,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