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問道。
鄭浩彬微笑著,就算是這韓唯依明擺著目中無人也不生氣。橫空出世的製作方如果不以雷霆之勢彈壓住導演、編劇作家,甚至男女主演,那以後這官司還有的打。知道這套路的鄭浩彬微微鞠躬我是允兒的經紀人鄭浩彬。”
韓唯依暗暗點頭,心中想這大公司出來的經紀人就是不一樣。尋常韓國人的行為方式在這電視製作圈子裡並不適用,有誰不按規矩出牌,估計也就只有被玩死的命。
她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剛想去給導演施加壓力,卻又站住,輕描淡寫的問了鄭浩彬一句。
“林蔚然這人你聽過麼?”
“我去趟化妝室。”
不等鄭浩彬做出回答或者允許,林允兒便快步走出門去。離開韓唯依的視線她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靠在牆上,腦袋也有些發暈。
自從那天之後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閉上眼睛還能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林允兒不是能沒心沒肺到睡一覺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的那種人,雖然有人好像白馬王子一樣及時出現,但那天一切卻依舊是讓她心有餘悸。
順著長廊茫無目的走出不遠,林允兒不想回去,這些天來因為投資問題整個創作班底都十分浮躁,導演金明旭每一次看向她的眼神都好像大有深意。即便知道這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林允兒卻不能用這個理由完美的安慰自己。今天韓唯依突然出現解決了整個劇組的難題,卻讓林允兒越發感覺壓抑,她的眼神、她的話,她那好像洞悉一切的神情,越發讓林允兒感覺窒息。
知道不代表可以承受,林允兒在出道之前的所有心理建設在這圈子突然對她展露出的崢嶸一面前被摧枯拉朽,而更叫人無奈和辛酸的是,她發現自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林允兒抱著雙臂在長廊中行走,依舊是漫無目的,她下意識躲避著人多的地方,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進入安全通道,這裡位於電視臺七層,她終於如願以償。
沒有站在窗前,她坐在臺階上看著透進窗的天光,眼神茫然、無措,就好像丟了活力一樣。
不知道坐了多久,林允兒拿出手機,只是略一遲疑就撥通了一個這些天來從未聯絡過的號碼。她舉著手機在耳邊,聽著裡面‘嘟嘟’的聲響,整個人都好像進入到了一種戒備狀態。
電話接通,那邊的男人並沒有說話,聽見背景裡有汽車鳴笛的聲音,林允兒下意識問道:“在街上?”
“恩。”
只是這輕輕一句林允兒心裡便升起一股暖意,他的聲音還和以前一樣沉穩。但隨後林允兒便生出了更多複雜心思,其中最明顯的是恐懼。
她鼓起勇氣道:“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問吧,我聽著。”
“你想我怎麼做?那天,拿到名片之後。”林允兒一字一字的說著,她努力不讓自己結巴,努力把顫抖的語氣平穩下來。她把每一個字都說的很長,聲調有些怪,努力之下卻還是露了怯。
在那個寒冷的晚上,這男人對她說他不想知道這些,但林允兒知道,安慰始終只是安慰而已。
“跑。”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絲毫遲疑,只說了這一個字。林允兒眨了眨眼,沒有聽到下文,便問道:“跑?”
你覺得我會希望你怎麼做?痛斥顧寰說他是個衣冠禽獸,還是直接拿起一杯酒潑到他的臉上?又或者是發表一番義正言辭的宣告,離開那留下一個正義的背影?不會,現在的你做不到這些,我知道,所以我不會那麼希望。我只希望你跑,就和你那天做的一樣,跑出來,然後跑到我這。”
林蔚然的話不符合林允兒的任何一種預想,既不是偽善的柔聲安慰,也不是冷酷的無言以對。他是男人,不是聖人,對於這種事兒會憤怒,當然也會懷疑。林允兒到現在都很迷茫,她找不到應對那些黑暗的答案,因為林蔚然的出現,讓她不必再被迫去找那個答案。
“跑到……你那?”
林允兒一字一字的重複著,一雙水潤眸子毫無徵兆的落下淚來。她的確聰明,卻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她是比別人經歷的多了一些,但也只是一個即將高中畢業的少女。她或許已經站上舞臺,但此時的她本質上還只是那個在練習室中揮汗如雨的練習生。
她的嘴唇輕輕顫抖,幾乎再說不出話來。
跑的,不要用走的。我會站在這等你,直到我不能站在這了為止。”
街上,林蔚然帶著微笑,說著他平rì里根本想不到的情話。他是男人,不是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