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新韓股份的收購和交易,提出有償增值以節省收購資金,包括之後在新韓內部每一次與林蔚然的交鋒,完完全全都是這男人在出謀劃策,如果計劃失敗而裴榮光損失了兩千億,男人自認他不會被留在世上。
裴榮光停下腳,高材生吞吞吐吐的一席話讓他用了希望,只是這希望被林蔚然無情踩滅,附帶的。還有他裴榮光。
“遞交訴狀,調差取證,開庭審理,申請禁令……這些給你一個月時間夠不夠?”林蔚然在反駁高材生。視線卻一直集中在裴榮光身上,“至於爭取到大股東……你覺得可能嗎?”
地下世界的黑暗或許更加直接、單純,充斥著讓人血脈賁張的暴力以及讓男人嚮往的義氣。但地上地下的形容就已經讓兩個世界有了上下之分,即便林蔚然的世界看起來懦弱不堪。而且還只會一些陰謀算計,但真正構建這個穩定社會的偏偏就是地上世界。
只要站在地上。就高於地下,無論地下世界的人擁有何等勢力,在地上世界的人看來不過是苦苦掙扎在黑暗邊緣,地位不如地上,鬥不過地上,換種形容來說,就是邪不勝正。
新韓這些個已經差不多修得圓滿的得道高僧,又怎麼會跟邪魔外道為伍?
就算是正眼瞧上一眼,也已經是天大的意外了。
這些天林蔚然在場外行動,他裴榮光何嘗沒有?只是約見這些功成名就的大股東比他想象中要吃力許多,而當時的東亞日報正忙著脫離‘今日無謊言’事件的後續影響,無法在這些天提供給他有效支援,待東亞日報騰出手來,先進行一系列善舉,然後再透過輿論改變自己在這些人眼中的印象,這就是裴榮光侵吞新韓的真正關鍵,也是他能遊走在陽光裡的唯一方法。
只是,林蔚然沒給他這麼多時間。
三天,兩千億,從喝酒只能去路邊攤到如今可以去首爾任何一家豪華酒店,裴榮光一路走來,艱辛讓不能接受這樣的損失,現實也讓他無法承受這樣的失敗,那個站在他不遠處的小傢伙正笑著,勝券在握,躊躇滿志,他看過來的目光和那些瞧都沒瞧他一眼的大人物們一樣,哪怕只是平靜注視,都好像帶上了鄙夷。
“小傢伙……”
話音剛落,裴榮光大步前衝,目標對著林蔚然也只有林蔚然,他右手緊握成拳抬高,發白的骨節上有一層肉眼不易察覺的薄繭,左手攤開在身前虛掩著,輕微晃動,是附和著步伐的節奏,他整個人突然爆發出一股急劇壓迫力的氣勢,類似林蔚然這種‘文弱書生’似乎只能任由他搓圓捏扁。跟著高材生進門的黑麵男子一直都好像隱形人,如今卻是突然橫在林蔚然身前,裴榮光抬臂一個橫肘直奔這男子面門而去,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之不相稱的敏捷,同時右臂下沉,拳頭正對著這名男子肋部,一有空當便會直接擊打,藉助身體前衝的勢大力沉,足以斷掉這人的一根肋骨。
衝突一觸即發,見識過裴榮光出手,外號高材生的男子本能退後,蒼白的臉上因為一個毒辣想法而浮現出一絲病態的紅潤,腦海中滿是西服革履的精英人士跪地求饒的畫面,林蔚然的確棋高一招,釜底抽薪來的狠辣果決,以新韓起家,憑新韓上位的林蔚然居然能破釜沉舟,他的確沒有想到。
但那又有什麼用?
一旦林蔚然落在裴榮光手裡,一切都會回到他們原本的計劃上。
到時候,哪怕是讓他交出所有股份,相信他也會屈從。
只是,高材生臉上的興奮。下一刻便被恐懼所代替。
擋在林蔚然身前的男子微微側身,右拳閃電般擊出。哪怕裴榮光意識到一擊不中而迅速撤回左臂防守,左側肋部仍然重重吃了一拳。這貌不驚人的男子根本沒給裴榮光推後重整旗鼓的機會,整個人突然下沉,左手抓住裴榮光探出的右臂,屈膝轉身一氣呵成,帶著不符合年紀的靈巧。
姍姍來遲的右手最後抓住裴榮光的左臂,隨後只見他整個人被‘背’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圈,最後重重落在地上。
‘嘭’
隨著這聲悶響,整個房間好像都在晃動。高材生驚訝的瞪大眼睛,對面前足以媲美動作電影的一幕瞠目結舌。
這男人是誰?
哪怕跟他在門外呆了能有十分鐘,高材生都沒感覺到他體內蘊含著如此巨大的力量。
他不自知的繼續後退,撞到牆上,還被嚇了一跳。
“高叔?”自打裴榮光想要動手,便大概推測到這個結局的林蔚然開了口,只是過肩摔啊,未免太暴力了一些。
“這傢伙當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