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不講理起來都很有針對性的女人,也難怪那麼多的前浪後浪都死在距離她很遠的沙灘上。
林蔚然依舊沒有回覆,倒是片刻後韓唯依發來一條簡訊,上面只寫了個地址,也沒說是要見面。更沒標註時間。林蔚然拿起西服穿回身上,出門時還有些躊躇,出了門卻是乾脆起來。路上沒遇到什麼情況,順風順水的到了目的地,是間茶館。古色古香,進了門便能聞到一股茶香,沁人心脾。
跟著身著傳統服飾的服務員到包房前還遇上了另外一間的客人,為的男人差不多五十多歲。西服革履卻沒什麼氣場,但胸前那不大的圓形標誌卻是讓人肅然起敬。對方沒擺什麼大人物的架子。看到迎面來人,還往長廊的一側偏了偏,如果不是林蔚然隱約想起好像在電視上見過這麼一號人,估計還覺得這只是個韓國地方的道議員,是個沒什麼話語權的小蝦米。
擦肩而過,沒誰氣勢洶洶,為男人遞過來的眼神十分平靜,好像本能的看上一眼,林蔚然沒仔細打量對方,透過崔文順初涉韓國政治這個層面,裡面的水同樣深到不可見底,類似崔文順這樣的議員也就是人肉投票機,在往上三四個層級,才能摸到所謂核心圈子的邊緣。
房門開啟,除了趴在桌上的女人,還有四個茶杯,看就知道有人用過,其中一杯更是一口沒動。穿戴上鮮有保守的韓唯依正把後腦勺對著門口,有人來了也不起身,林蔚然脫鞋踩上地板,背後的房門應聲關閉,他這才開口提問:“在這見了誰?”
“kbs的人,你以為iris賺的那六百億兩家分就這麼容易?海外版權收益、廣告時段等等都在電視臺的賬戶上,我們是有合約,人家說沒錢你也沒轍。”
韓唯依說著抬起頭:“你不會連圈內這種拖欠的潛規則都不知道吧?電視臺欠製作公司的,製作公司欠藝人的,這圈子不是你欠我就是我欠你,然後靠債務關係擰巴在一起,很畸形,很變態,很讓人討厭。”
林蔚然到她對面盤腿坐下:“說這個幹什麼?不開心就不說了。”
韓唯依說著又趴下了,可能是那天夜裡的條件反射,林蔚然看她這樣就把心提了起來。
“不說你就不知道,我走了你怎麼辦?”韓唯依道出原因。
“為什麼?”林蔚然本能提問。
韓唯依委屈道:“不知道暗戀這種心思就像是女人的嗎?我都被你看光了,不走能行嗎?”
剛好給自己倒了杯茶的林蔚然一陣咳嗽,說到這詞兒他和她之間可是大有淵源,原本還抱著談判心思的林蔚然徹底熄火,卻也不至於任人宰割,他可知道韓唯依這句離開是說給誰聽的。
林蔚然正色起來:“一碼歸一碼,我欠你是欠你,金泰熙欠允兒的我必須代為收了。”
“欠債還錢,欠情了你能還啥?他們覺得我們很骯髒,但我知道我們很美。嘖嘖,這話說的都能當名臺詞了。不搞藝術的我怎麼敢讓你還感情?話先說好,那五億我出,你多要,我多給,允兒那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她都那麼豁達。你怎麼還小肚雞腸。”
韓唯依說了一大串,林蔚然卻始終保持沉默,感覺情況不對的韓唯依抬起頭瞧他,皺眉問道:“你要拿她立威?”
“怎麼可能。”林蔚然低頭喝茶。
韓唯依撐起身子:“怎麼不可能?執行會長也是會長。八千七百億市值公司的執行會長再怎麼也不是小演員能得罪的,不管她有多大牌。”
“得勢的時候的別人對你笑,那是假的,失勢的時候別人對你白眼,卻是真的。我知道這個。也沒想擺什麼會長的架子,但有些時候有些人得知道我不好惹。kbs想拖咱們款項那事兒我知道,如果我有那個會長的架子,下次誰想這麼幹都得掂量掂量。”林蔚然放下茶杯不說,還拿起茶壺給韓唯依倒了杯,這得力下屬不說工作能力,放在那看著都養眼,走了就沒了,讓林蔚然上哪找去。
韓唯依又趴下:“不能是金泰熙。”
林蔚然走這一路沉澱。再加上被這茶館薰陶的和風細雨快消失殆盡,忍不住皺眉問道:“為啥?”
韓唯依大言不慚:“為了允兒,等哪天知道這事兒的誰喝多了說一句,允兒可說不得,一句話差不多一億七千。說個十句這輩子就搭進去了。完了以後再出點事兒,誰又說一句,允兒可說不得,那是林會長的誰……這麼下去她口碑沒了。你口碑也差不多了,連帶著新韓製作一起完蛋。”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等有朝一日這事兒也會被當做荒誕不經的八卦流傳出去,至於版本如何又有多少人相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