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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爾斯手腕一挫,掌心裡凝結出赤紅的火球,精準的擊向巴魯王裂開的大嘴,從喉嚨跨越空間直入肚腸,佛爾斯便拍拍手:“好了!”
言罷,他一扯剛剛畫好的卷軸,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灘泥巴。
這是怎麼回事?一圈魔物猶自莫名其妙,包括巴魯王自己,一聲轟然大震從巴魯王肚中傳出,就如同晴天打了個霹靂,又似地龍翻身山崩海嘯。
“轟!”無與倫比的爆炸聲中,巴魯王那高達十米,重恐怕有數十噸的巨大身體,一瞬間鼓脹如球,再瞬間砰然爆開,化成了射向四面八方的腥風血雨。
血雨攜著氣浪,以摧枯拉朽的姿勢開始向外席捲,林木紛紛倒伏,剛硬的直接折斷,柔軟的或許還能留住枝幹,不過一頭茂密的枝椏殘葉,是半片都留不下了。
氣浪的推進速度是如此之快,直接蕩平樹林,在一眾魔物與巴魯王的頭顱反應過來之前,便將他們徹底淹沒,恍如海嘯洪峰。
雖鬥戰怒吼,也難與這種爆炸力相媲美呀!
剎那之間,距離巴魯王最多三十米的魔物們的身體,便被強大的衝擊波撕扯的七零八亂,僅有幾個距離稍遠,或者是身體夠硬,或者是被樹木撞開的幸運兒,還留了那麼一口氣在。
至於其他的嗎,就與巴魯王,與以巴魯王為中心三十米方圓內的森林一起,乾乾淨淨清潔溜溜,變成了這片天地間的遊離分子。
巴魯王的確很強,可就算他再強,一顆地動炮彈在肚子裡爆炸,也不可能撐得住呀!
讓魔物們將巴魯王的頭顱拉到三十米範圍內,是為了將它的頭顱一併毀滅,否則留下一個,這種難纏的魔物就有機會復生。
至於之前描畫的卷軸,名字就叫做軟泥形態。
佛爾斯的確開始能夠溝通魔網了,可是在地動炮彈爆炸範圍內,他不能將自己的小命,寄託在偶然、也許、幸運的可能性啊,所以他寧肯花費幾十秒時間,不斷嘗試著溝通魔網直到完成卷軸。
事先早有準備,地動炮的衝擊波便未對佛爾斯造成絲毫損傷。
順著衝擊波,一灘軟泥翻翻滾滾,跌跌撞撞,總算沿著他計算好的方向,爛泥再一次滾進了禁魔石的作用範圍內,伸縮蠕動著緩緩變回了人形。
拍打著一身下灰燼草葉,看著一向倒伏的叢林,看著遠方徹底清理出來的空地,佛爾斯深深嘆息了一聲:“浪費呀!”
一隻高達十米的多頭蛇蜥,假若將皮製成空間袋,怎麼也有百十立方米?其它如獸血、獸骨、獸核,一樣樣絕對也都價值不菲。
結果都在地動炮彈的爆炸聲中,煙消雲散了……
所以佛爾斯本不想用這種辦法的,如果不是被纏了跑不掉,他寧肯自己受點傷,也要將這玩意相對完整的拿下呀!
劫後餘生的佛爾斯並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異樣之處……
軟泥形態會將附著於身體的其他物體同化為軟泥,比如說身的裝備,或者是沾染的汙漬、泥土、枯枝爛葉之類。
等到人體還原之後,裝備還會凝結為裝備,汙漬也仍然是原來的汙漬,可是在佛爾斯變化回來的過程中,本來應該在他身體分佈很密集的一樣東西卻不見了——血,巴魯王的血。
高達十米,重能有數十噸的巴魯王,被地動炮彈炸的屍骨無存,它的血肉骨骸幾乎將方圓百米的土地徹底籠罩,佛爾斯雖然見機的快,躲得過爆炸傷害,卻躲不過是血跡侵染呀,初化軟泥時,他一身下碧血淋漓彷彿是從燃料缸中撈出來,可是現在,除了枯枝爛葉,除了泥土渣滓,他一身下什麼都有,就是見不到半絲血跡。
方圓百米,一片碧綠,不過,卻不是叢林海樹的綠,而是巴魯王魔血的綠。
佛爾斯駐足原地不過頃刻,忽然發現,恍如油漆潑墨般的綠意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不少。
定睛再看,他才注意到,綠意減少的原因並不是血液遇空氣氧化變色,抑或者自己同樣顏色看的多了視覺疲勞,那綠色確確實實減少了。
無論是樹木枝幹,亦或者灑落地面的巴魯王之血,竟然都非死物,而是彷彿微小的活物一般,遊移蠕動著,俱往自己所附著之物內裡鑽去……
也就數十息左右,所有碧色便消失無蹤,或者鑽進了海樹,或者扎入了地面,或者……鑽進了淋了一身蛇蜥之血還僥倖未死的幾隻魔物身體裡面。
只是數十息,整片森林更加的綠了,被炸出的空地飛快的被雜草藤蘿填補,空中亦有樹木枝杈重新盤生糾結遮蔽起來,被衝擊波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