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4)

“‘爸爸危在旦夕,’他第一句話便說道。

“‘不可能!’我叫喊道,‘怎麼回事?’

“‘他中了風,是神經受了嚴重刺激。今天一直處在危險中,我看他現在未必還活著。’

“華生,你可以想見,我聽到這意外的訊息,是多麼驚駭。

“‘是什麼引起的呢?’我問道。

“‘啊,這就是要害之處。請你上車,我們路上詳細談一談。你還記得你走的前一天晚上來的那個傢伙嗎?’

“‘當然記得了。’

“‘你知道那天我們請進屋裡的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福爾摩斯,那是一個魔鬼,’他大聲喊道。

“我吃驚地呆望著他。

“‘正是,他確實是一個魔鬼,自從他來了以後,我們沒有一時一刻安寧過,一點也沒有。從那天夜晚起爸爸就沒有抬頭之時,現在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他的心也碎了。這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赫德森。’

“‘那麼,他有什麼勢力呢?’

“‘啊,這正是我要設法知道的。象爸爸這樣慈祥、寬厚的善良長者,怎麼會落到那樣一種惡棍的魔爪中去呢!不過,福爾摩斯,我很高興你能前來。我非常相信你的判斷和處事能力,我知道你能給我想出一個最好的辦法。’

“我們的馬車疾馳在鄉間潔淨而平坦的大路上,在我們的前方是布羅德的一展平陽,隱現在落日紅霞之中。在左手邊的一片小樹林後面,我已遙望到那位治安官屋上高高的煙囪和旗杆了。

“‘爸爸讓這傢伙作園丁,’他的同伴說道,‘後來,那人很不滿意,便被提升為管家。全家似乎完全在他控制之下,他整日遊蕩,為所欲為。女僕們向我父親訴說他酗酒成性,語言卑鄙。爸爸便多方提高她們的薪水,來補償她們遇到的麻煩。這傢伙經常划著小船,帶上我爸爸最好的獵槍去遊獵。而在他這樣干時,臉上總是帶著諷刺挖苦、側目斜視、目無一切的神情,假使他是一個和我同樣年紀的人,我早已把他打翻在地上不止二十次了。福爾摩斯,我告訴你,在這段時間裡,我只有拚命剋制自己,現在我自問,假如我不剋制自己,可能情況反而會好些。

“‘唉,我們的境況越來越壞。赫德森這個畜牲越來越囂張,有一天,他竟當著我的面,傲慢無禮地回答我父親,我便抓住他肩膀把他推出門去。他一聲不響地溜走了,發青的面孔和兩隻惡狠狠的眼睛,露出一種恫嚇的神情。在這以後,我不知道可憐的父親同這個人又作過什麼交涉,但第二天父親來找我,要我向赫德森道歉。你可以想象到,我當然拒絕了,並且問父親為什麼要容許這樣一個壞蛋對他和我們全家這樣放肆無禮。

“‘我父親說道:“啊,我的孩子,你說得完全對,可是你不知道我的處境啊。不過你一定會知道,維克托。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設法讓你知道。但你現在總不願使你可憐的老爸爸傷心罷?孩子。”

“‘爸爸非常激動,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我從窗戶望見他正在忙於書寫。

“‘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使我如釋重負的事,因為赫德森對我們說,他打算離開我們。我們吃過午飯後,正在餐室坐著,他走進來,喝得半醉,聲音沙啞地說出了他的打算。

“‘他說道:“我在諾福克受夠了,我要到漢普郡貝多斯先生那裡去。我敢說,他一定象你那樣高興見到我。”

“‘“赫德森,我希望你不是懷著惡感離開這兒的。”我父親卑躬屈節地說,這使我渾身血液沸騰起來。

“‘“他還沒有向我賠禮道歉呢,”他瞟了我一眼,繃著臉說道。

“‘爸爸轉身對我說道:“維克托,你應該承認,你對這位可敬的朋友確實失了禮。”

“‘我回答道:“恰恰相反,我認為我們父子對他容忍得太過分了。”

“‘赫德森咆哮如雷地說道:“啊,你認為是這樣麼,是不是?那好極了,夥計。我們走著瞧吧!”

“‘他無精打采地走出屋去,半小時以後便離開我家,使爸爸處於可憐的擔驚受怕的狀態。我聽到爸爸一夜又一夜地在室內踱來踱去,而在他剛剛恢復信心時,災禍終於從天而降。’“‘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

“‘非常怪。昨晚爸爸收到一封信,信上蓋著福丁哈姆的郵戳。爸爸看過之後,雙手輕輕拍打著頭部,好象失魂落魄的人一樣,開始在室內繞圈子。後來我把他扶到沙發上,他的嘴和眼皮都歪向一側。我看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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