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如今招待我們的,是一個二十開頭的小夥子,初中沒有畢業就回家了,想要出去打工,又不知道去什麼地方,結果就來招待所幫個忙,混口飯吃,小夥子姓趙,小名大牛。
在車上顛簸了大半天,我們都累了。到了筒子樓招待所,找到房間,少爺拋下行李,就如同是死豬一樣的躺在了床上,我也顧不上形象問題,直接也躺下來,不過,我還是把青銅古劍取了出來,枕在頭下。
眾人只睡到天黑,才去下面的大食堂吃飯,晚飯就是米飯、炒油菜,我素來不挑食,管飽就成。吃完飯,眼見外面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約了少爺、丫頭出去走走,剛剛走到門口,卻碰到一個熟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丫頭一見到這人,眼圈子就紅了起來,想必她也想到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坐屍老頭,當時丫頭的同學單軍死後,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老蔡說—那叫七笑屍,淹死的人臉上帶著笑,是最不吉利的,得找坐屍的人坐著,想法子讓他哭出來,只有哭出血淚才成。
我記得清楚,這坐屍老頭陪著單軍的屍體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跑來找我,說是單軍要見我。
我至今只要想到單軍死後那猙獰詭異的笑,以及轉向我的眼珠子,還有那片青銅片,青銅片我留在了上海,並沒有帶過來。
坐屍老頭原來坐在一張板凳上,看到我們,站了起來,迎著我們走了過來,就感覺恐怖。
老頭直走到我面前,我忙著打招呼,賠笑說道:“老人家好!”同時忙著從口袋裡摸出煙來,遞了過去。
坐屍老頭搖頭,並沒有接過我遞過去的香菸,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隔了半天才說:“我在等你!”
我當時就糊塗了,等我?他難道知道我要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坐屍老頭又說,他知道我們還會再來。我和少爺相視對看了一眼,心中都是詫異,他怎麼就知道我們還會再來?我說:“老人家,你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們還會再來?”
坐屍老頭嘆了口氣,對著我招手,然後轉身向東華鎮子門口走去,我心中好奇,跟了上去,少爺與丫頭也要跟過來,坐屍老頭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冷冷的說道:“我只想找的朋友說幾句閒話,你們兩個就不用過來了。”
人家都挑明瞭話,少爺麵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跟過來,丫頭俏臉微微一紅,偷偷的拉了拉我的衣角,低聲囑咐說:“小心!”我慎重的點頭,總感覺這坐屍老頭說不出的古怪,再想想他的職業,也就釋然了。想想將一個淹死的人和一個活人關在一起,聽說最長的關上7天7夜,還要讓原本臉上帶著笑的屍體哭出來,這樣的人,只怕比南爬子、趕屍人還要難纏。
我跟坐屍老頭的身後,快要走到東華鎮子路口,在一座破破爛爛的牌坊前停下了腳步。坐屍老頭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情。
兩人都是沉默,直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坐了一天的車,我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想著還是早點回招待所四肢攤平比較舒服,我開門見山的問道:“老人家,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坐屍老頭看著我,咧嘴笑了笑,說實話,坐屍老頭不笑還好,一笑之下,我忍不住一個趔趄,這老頭……這笑容……好生古怪,居然和受了黃河龍棺詛咒而死的人臉上猙獰恐怖的笑容一模一樣。
我一定是看了眼了,這樣恐怖、詭異的笑,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活人身上?幸好僅僅只是一瞬間,老頭就回復了原本的模樣,低聲說:“不要去那裡好不好?”
我糊塗了,實話說,我根本不懂坐屍老頭在說什麼。
老頭直楞楞地看者我,我也看著他,相視片刻,我友善的擠出一點點笑容,眼見天色已經越來越暗,實話說我心中對這坐屍老頭多少有著一點戒備,皺眉道:“老人家,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眼見我要走,坐屍老頭當場就急了,慌忙攔住我,結結巴巴地說:“你不能走!”
我聽著不禁好笑,上次來這裡,我並沒有在意這個坐屍老頭,鄉野市井都有奇人,這坐屍老頭雖然怪了一點,倒也很近情理。而且上次少爺說,他將我從黃河眼裡揹回來,就是這老頭一把沙子下去,救了我的命,否則,說不準我早就死了,如此說來,這坐屍老頭怎麼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人家,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有話就直接說,上次幸虧你及時援手救了我,我還沒謝謝你呢!”我說。
老頭搓措手,皺著眉頭,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他知道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