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的黑霧,鍾叔心神又是一陣恍惚,大駭之下,連忙自懷中取出一隻透明的圓珠,舉手便是一道法決打上。
奪目的白光自圓珠上散發出來,黑霧如同遇到天敵般在白光前畏縮不前。
“畏懼破陣珠,這黑霧果然是陣法所生!”駭然之色頓消,臉上再度瀰漫著一股痴迷,將破陣珠懸空放置在頭頂,鍾叔喃喃自語蹲在地上不知在劃拉著什麼。
轉眼便是三天過去,鍾叔依舊蹲在地上,只是雙手緊攥將頭頂毛髮狠狠揪下,面色憔悴,短短三日時光頭頂竟已出現絲絲斑白,卻是心力急劇耗損之態。
雙目無神的抬起起頭來,鍾叔蒼白的面色霎時一紅,“噗”的一口黑色鮮血噴出,竟是參悟陣法不果致使心脈受損。
“不可能,這到底是什麼級別的陣法,我居然完全摸不著邊際……”似是連抬頭的力量都沒有了,鍾叔狀甚吃力的抬起頭顱,掃了眼遠處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的小屋後便無力的低下,緩緩抬起腳步向小屋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雙眼圓睜,眼角迸出絲絲血跡,鍾叔驚恐的看著腳下,已經行走了足足一刻鐘,但自己好像一直站在原地不曾動彈一般,足邊那顆荊棘草此時竟是那般惹眼。
猛然抬頭,頭頂破陣珠還在閃爍著刺目的光芒,但對自己卻沒有一絲幫助,遠處的小屋在黑霧的映襯下猶如一隻擇人而噬的陰狠兇獸,此時看去竟是如此恐怖。
顫巍巍的抬起雙手,鍾叔面色陰晴不定,雙掌真元密佈緩緩前伸指定遠處小屋,絲絲空間裂痕圍繞其身,然而足足一炷香過去鍾叔也沒有再做動作,彷彿變成了石雕一般。
“唉……罷了……”長嘆一聲,鍾叔頹然放下雙掌,嘴角隱約露出一絲釋然的輕笑,再次原地盤膝坐下,彷彿陷入坐忘之境再也沒了一絲聲息。
時光如流,又是兩天過去,這日鍾叔身邊黑霧忽而一陣湧動,玉清柔和的聲音自其內傳來:“你是何人?”
“在下鍾靈,見過前輩。”緩緩睜開雙眼,鍾叔眼中神光四射,無形的威嚴將原本便被破陣珠撐開數尺的黑霧再行逼退三尺,竟是與這短短兩日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是不知為何明明是元嬰期的他竟是將比之自己低了一大層級的玉清稱之為前輩。
“當日緣何收手,以你修為強行破開此陣並非難事。”玉清的聲音更是輕柔,彷彿是對這個修士抱有莫名的敬意一般。
“晚輩的陣法之道雖不能同前輩相比,但終歸是一位陣法師,怎可解陣不成便依仗修為強行破陣?”雙目綻放著堅定的目光,竟是與那些提及天都神山的修士一般模樣,那是信仰的光芒。
“在下玉清,失禮了。”黑霧陡然消散,玉清身影顯露出來,深深一躬及地,歉然說道。
“不敢,朝問道夕死可矣。今日鍾靈能夠一睹如此精微奧妙的陣法,便是就此死去也無憾了。”夾雜著崇敬、感激的目光,鍾靈同樣一躬到地,語氣謙遜。
“陣法師的矜持麼,道友真乃可敬之人,還請隨我至小屋一敘。”側身示意鍾靈先走,卻被其搖頭拒絕,玉清莞爾一笑也不矯情帶頭走向小小黑屋。
“在下鍾靈,見過道友……”來至小屋前,鍾靈終是元嬰期修士,一眼便看出大黑身上蘊含的莫大力量,連忙向其稽首一禮,卻是把大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呆滯的看著鍾靈毫無反應。
一直以來,除了玉清之外,所有人都當大黑乃是畜生之類。即便原本在人間界時修士之間也多是看在其父之面對其高看一眼,但目光之中卻仍是以異類對待。
然這次自鍾靈身上大黑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股如同玉清一般的真摯情意,那是將雙方地位擺在相同地位,毫無歧視,毫無遮掩,那般的純粹,以至於大黑沒有準備之下,竟是傻了一般。
“呆子,還不回禮!”見大黑呆愣的模樣,玉清莫名的心中一痛,上前一個爆慄打在那碩大的腦殼上,開口笑罵道。
如同醍醐灌頂,大黑被玉清一個爆慄打的清醒過來,連忙起身朝鐘靈作揖不已,卻苦於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自己才能讓鍾靈聽懂,蓋因自己腦子愚鈍之際,跟玉清學了五年人類語言卻是除了幾個單音節外連自己的名字也說不會,只能模糊的說道:“黑……”
絲毫不在意大黑的愚鈍,鍾靈連忙上前將還在不停作揖的大黑扶起,連道不敢,卻是又把大黑弄得迷糊不已。
淺笑著看著這一幕,玉清看向鍾靈的目光更是欣賞,微笑著說道:“都莫要客套了,既然道友與大黑一見如故,不如你我三人就在這屋外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