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海就翻身坐起,一陣虛空頭暈目眩,趕緊盤腿使得地上的根基牢固一點。
“張麥草還沒音信嗎?”曲海接過肖筱遞給他的聽裝啤酒,“嘭”的一聲拉環扯離,就往自己嘴裡猛灌了起來,喉嚨因為吐過一陣刺激的疼痛襲來,曲海滿不在乎。
“沒有。這世界真奇妙啊!有時候不想遇見的人偏偏就能遇見,想滿世界找的人卻像是石沉大海。老天跟人玩捉迷藏,可人就那麼幾十年活頭,哪經得起這種折騰?”
“哈哈,沒想到你這麼個小白臉居然有這麼多感觸,還以為你什麼都不在乎,來喝酒!”曲海經肖筱這麼一說,酸澀的想哭,可爺們的尊嚴不是拿來裝樣的,打碎牙和著血水嚥下去。
“曲海,你愛的人找到了她的幸福,盧伯溫是個好爺們,你放心吧,不會虧待歐陽,再說歐陽也不是吃素的,誰能欺負了她去?”
“那丫頭自己會欺負自己。”曲海和肖筱拿著聽裝啤酒“咣噹”一碰,一瓶又沒了重量。
“別給自己找難受了,你的學業怎麼樣?”
“還能怎樣?不成功便成仁,紅顏沒了,不能連安身立命的場所都掙不下,那還是個爺們麼?”曲海又拿起一聽啤酒開了封。
“慢點喝!夜還長著呢!我陪你!”肖筱不免對這個以前自己並不看好的男生在心裡豎起了大拇指,那似乎也該是自己以後努力的方向。以前對歐陽欣中意這麼個不起眼的男孩子還納悶,現在算是瞭解了。以前歐陽欣說自己屬鼠的,鼠目寸光,自己還想據理力爭來著,光看到曲海在出租屋裡默默做家務,在診所掙一份自己的生活費,卻沒走進曲海的內涵去瞭望一下,原來去除簡陋的包裝紙,曲海的體內居然是一個錚錚鐵骨漢子,不免心生敬意。
“那個務月前天向我表白了。”曲海拿著啤酒發起了愣,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呵呵,好事啊,你該考慮答應。是那個幫助你的務月醫生?”
“嗯。。。。。。”然後就是曲海的沉默。
肖筱抬頭望星空,似乎想找尋自己的位置,可腦子裡一片混亂,那些星星更是遙不可及的冷漠相對。
“肖筱,謝謝你今晚陪我!”
“呵呵,剛才還像個大老爺們,這陣反倒像個娘們了,你我之間用得著那個謝字麼?”
“滄海笑。。。。。。”曲海居然五音不全的唱了起來,那個認真勁讓肖筱咂舌,渾身起雞皮疙瘩,被曲海的那份執著嘆息。受曲海的感染,居然也和聲唱了起來,胸中陡然就升起一股豪氣來,那瞬間自己就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很受用。
空曠的校園草坪,其實就是個球場,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曲海和肖筱放逐自我,放飛心情,恣意人生逆境。棄之不去的就塵封起來,讓它在肺腑和著歲月一起沉澱發酵,再演變成一種前進需要的動力。
其結果,曲海和肖筱沒有丁點免疫力的醉在了草坪,被酒精催眠在小草的身旁,吻著泥土的腥氣,曲海一個勁叨叨。
“哪個背時的作家說泥土有芬芳來著?”
肖筱就笑:“那是糊弄人不償命的文字,真有那樣的泥土估計長出來的莊稼鐵定是臭的。”
然後兩人就哈哈大笑,笑得眼睛生疼,笑得眼淚心疼眼珠,沖洗著心靈之窗。四仰八叉的兩個漢子用他們特有的方式放縱著自己,孤獨的守護著心底的那份渴望,那份執念,真想當成夢郵寄出去,那首詩是這樣描述的。
偶爾把願望拋灑在空中
天地儼然如信封
那補丁般的雲朵
醞釀了驟雨前的包容
萬物落寞而柔潤
山川雪峰在季節裡崢嶸
涓涓溪流唱響哀婉歡愉漪夢
那飄落晨曦的露珠兒
遺失在草叢
憑弔往昔摯真的醇繆
向滄海桑田借舒漪照柔
向星光借璀璨後的平庸
得以寄夢
肖筱離開學校草坪還是一清早,學校門衛老頭領來學校這一片的治安員,來讓他把車開走,說是擋了盲道。
曲海當然也一頭從地上翻起來,懵懂的看著眼前來找肖筱的人,再看看肖筱一直賠笑的臉,腦袋痛得要裂開,只是一個勁拍打著頭頂。對昨晚的一切映像模糊了起來,但記得為什麼會喝醉。
肖筱給曲海揮了揮手就和那兩個治安人員離開了學校,走得倉促笑得也勉強。
曲海看著被自己和肖筱壓扁的草坪,臉上也浮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