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眼珠一轉,計心來。於是我在王子即將開口之際趕忙對他大聲叫道:“喂老劉過去瞧瞧那爺兒倆怎麼樣了,幫忙替老爺子包包傷口。”
我這句話也並非虛言,除了要提醒王子不要叫名字以外,也的確想讓他看看潘、吳二人的傷勢。他二人自從負傷以後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吳真燕沒有被傷及要害,情況應該還不算嚴重。但潘老漢剛才的傷勢卻不容樂觀,要不是我剛才累得站不起來,再加這黑臉漢子一直拉著我說話,我原本就要回到土丘檢視潘老漢的傷情,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他把命丟在這裡。
王子和我並非一日之交,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兩個之間的默契甚至超過了至親之人。他此時聽我突然喊他“老劉”,立刻便領會了我的用意。並且他絲毫都沒有做出吃驚的樣子,待我一句話說罷,他連忙應聲答道:“剛才已經看過了,丫頭沒什麼大事兒,老爺子的傷可有點兒要抓瞎。”
我心道不妙,潘老漢本就年事已高,倘若再不及時救治,恐怕真要見閻王去了。況且他身還有很多疑點尚未解開,一定要留住這個活口,他交待出來的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對事件形成巨大的突破口。
儘管現在正是從那黑臉漢子口中套話的最佳時間,但畢竟人命大於天,讓我放任一個垂死的老人不管不顧,這種事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估計這群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此時首要的任務還是救人要緊。於是我對那黑臉漢子說:“老哥,你先在這兒歇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那邊的情況。”
那黑臉漢子倒也並未阻攔,雖然表現得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故作平靜地點了點頭,說他也正好替自己的這幫兄弟療傷。
隨後我起身快步走到王子的身邊,對他一使眼,王子心領神會,立即調轉了方向,跟著我一起朝土丘那邊走了過去。
走到近處一看,發現潘、吳二人還躺在地。吳真燕雖然仍舊兀自昏,但面紅潤,呼吸平穩,不像是受到重創的樣子。而潘老漢那邊則不容樂觀,只見他雙手緊緊捂著自己肚子的傷口,雙目緊閉,面如金紙。儘管剛剛流出來的腸子已被他在昏之前塞了回去,並始終保持著捂住傷口的姿勢,但如此嚴重的傷勢,僅憑手捂是無法起到太大作用的。我能明顯看到仍有一股股的鮮血從他的指縫中冒出,導致他的整個身體都已被鮮血染紅,恐怕再過得一時半刻,此人便會因失血過多而離開人世。
見此情景,我在感到焦急的同時,也不僅暗暗佩服這老者驚人的生命力。畢竟他已是如此的高齡,受到重傷後依然能堅持這麼長時間,真是有些令人不可思議。想必是和他一生習武有些關係,沒有一個好的體格,絕難堅持如此之久。
但不管怎麼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此刻我幾乎感覺不到他呼吸的頻率,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如果換做以前,面對這樣的情形我必定會感到手足無措,因為那時的我沒有任何經驗可言,潘老漢這樣嚴重的傷勢,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難題。然而經過多次的歷險,多次的實戰,我已逐漸變得見多識廣,不僅從大鬍子那裡學到了不少技能和常識,並且在閒暇之餘也會找些五花的專業籍來看。急救,自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重要專案。
值此關頭我不敢再有半刻的耽誤,看清情況後,我趕忙從揹包中翻出酒精紗布等一系列的急救用品,然後將我們兩個滿是血汙的雙手清洗乾淨,再讓王子用紗布按住潘老漢的傷口。
可王子剛一將潘老漢捂著傷口的雙手挪到一旁,就見血淋淋的腸子再次從傷口中擠了出來。王子見狀失聲驚呼,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我知道再將腸子塞回去也不是辦法,一方面會加重傷者的疼痛感,另外,在不能及時縫針的情況下,這樣的處理方式也會再次引起大量出血。
於是我再次從包中找出一個乾淨的小碗,用酒精洗淨之後,將碗扣在了潘老漢的傷口面,恰好可以將露出來的腸子包在其中。隨後我和王子以最快的速度將傷口周圍擦拭消毒,再撒一些止血的藥物,這才用紗布緊緊地將他的肚子纏緊包好。當然,那隻扣住腸子的小碗也被紗布裹在了裡面。
這是對於這種外傷最為簡單也最為有效的急救方式,只要潘老漢能夠挺得過這一關,他的這條老命就算保住了一半。
隨後我又再次跑回到那群神秘人的位置,從黑臉漢子那裡借來了一個簡易式的氧氣瓶。這種氧氣瓶在一些高海拔的旅遊景區比較常見,大部分遊客都是人手一個,攜帶方便,功效也相對不錯。
剛才在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