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骨魔無疑。它終於還是追上來了,並且……是以飛行的方式。
玄素和丁二立即變得緊張起來,一回想起那骨魔的恐怖之處,兩個人不由得膽顫心驚,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彷彿再次回到了被那骨魔追襲的亡命時分。
丁二急忙向前跑了幾步,仔細辨別留在屍體前方的兩行足跡。
從腳印的大小來看,這的確是董、燕二人所留下的印記。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二人的步幅間隔拉得很遠,腳印與腳印之間的距離約有四五米的遠近,完全沒可能是由這兩個普通人所跑出來的步伐。
這樣的步幅跨度,已經和丁二極力奔跑時的程度不相上下了,他們又是如何做到的?為什麼他們一路上始終以正常的模式行走,在殺人之後卻突然改變了行路的方式,而且這一步就是數米之遙,這種變化是從何而來?是他們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能力?還是在劉淼死後有什麼更為特異的事情發生?難道說……這兩個人真的是什麼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又或者是山妖精怪化成了人形,其實他們與那骨魔是同一路的?
想到這裡,師徒二人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一方面是由於急火攻心,實在想不出這兩個看似正常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另一方面,他們也明顯意識到有極大的危險正潛伏在前方。
雖說只要跟著這兩行腳印繼續追蹤,就早晚都能找到對方,並從中找出事情的真相。然而,在追到對方的同時,師徒倆是否還能保住性命?以現場的種種痕跡來判斷,等在前面的無論是骨魔還是那兩個神秘之人,對於他們師徒都是具有極大威脅的。說難聽一點,任何一方都會要了師徒二人的性命,更何況董、燕二人與那骨魔還極有可能是一丘之貉。
爺兒倆站在原地合計了一下,覺得不能再以這樣的方式跟蹤下去,別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葬送了性命。玄素雖是幾近入土之人,但此人能為了一本延年益壽的古書花費一輩子的精力,就足以見得他有多麼惜命。即便明知那《鎮魂譜》就在這兩行腳印的盡頭,他也不敢再貿然前往,生怕碰上那恐怖的骨魔。
可《鎮魂譜》畢竟是他夢寐以求的長生至寶,拿到手裡還沒捂熱就被人盜走,這不免讓他心有不甘,也不願就此鎩羽而歸,徹底放棄了這本稀世珍寶。
於是玄素當即決定,先停止前進不再追趕,在附近找個能看到這具女屍的隱蔽地方,兩個人躲藏起來靜觀其變。
董、燕二人行走的方向絕不是出林之路,不知他們走到更深的地方意欲何為,但不管怎麼說,他們要想離開這廣袤的森林,八成還會原路回來,到了那時再分析情況。如這兩人對他們師徒構不成威脅,那便立即將《鎮魂譜》搶奪回來,除此之外,還要好好修理這兩個賊子一番。倘若當真是黴運到來,再次遇到那難纏的骨魔,則先以保命為第一原則,古書的事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定好了計劃之後,爺兒倆連忙離開了此處,在一個地勢較高的土丘上找了一片可以容身的灌木叢。隨後二人便置身其內,瞪大了雙眼,緊緊地望著遠處的那具女屍,以及女屍身前那兩條腳印的方向。
此時的天色已然全黑,經過一日的奔波勞碌,兩個人也均覺甚是疲憊。玄素簡單的吃了幾口東西后便沉沉睡去,而丁二則強打著精神守在一旁,生怕有什麼危險趁虛而入。
月上中天時,丁二也的確是有些熬不住了。說來也怪,以他這種特殊的體質,平時就算三四天不睡也能堅持得住。但今天卻不知是怎麼了,無論他如何調整自己,可兩個眼皮就是不聽使喚,總是一碰一碰的頻頻打架。再忍了一會兒,他也不知不覺的歪頭睡著了。
這一夜間依舊是噩夢連連,那面詭異的鏡子雖沒再出現,眼前卻總是若隱若現的站著一個人影。走到近處定睛細看,發現那人影其實就是擺在骨魔洞口處的那尊石質雕像。
然而此刻那石像卻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他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面具,右手則仍然是平託在前,手心裡面是一塊閃閃發光的墨綠石頭。
這個奇怪的男人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凍人的寒氣,就連丁二那百年不遇的陰寒體質都感到一陣陣難以忍受的寒冷。並且無論他如何躲閃,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卻總是如影隨形的站在前方,那手託綠石的姿勢始終不變,似乎一定要把那塊石頭交在他的手中才肯幹休。
睡醒之後,丁二再次覺得渾身乏力,並且頭昏腦脹,體虛寒冷。而此時玄素已然是昏迷不醒,嘴裡不停的說著胡話,忽而五指成爪胡抓亂撓,忽而挺直了身子喃喃念著一種奇怪的語言。
不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