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的力道有多大我們自然很清楚,這一刀下去,就算是粗如手臂的圓木也能一刀斬斷,這乾屍的脖子怎麼會那麼硬?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然只造成這麼點傷害?
見此情景,大鬍子也頗為吃驚,緊跟著臂上加力,血管爆出,又狠狠地補了一刀。這一刀嚴絲合縫地砍在以前的刀口上,半點沒有偏差。但饒是如此,那乾屍的脖子還是沒被砍斷,連續兩刀,只將它的脖子砍斷了一半。
正當大鬍子又要再砍,那乾屍突然掄起左臂,五指成爪,對著大鬍子的面門抓了過來。
它的左肩被釘在樹上,右臂本來就可以自由活動,因為大鬍子砍第一刀的時候它沒做出反應,我們誰都沒有在意它的右手,包括大鬍子本人。但兩刀過後,它突然用右手發動襲擊,不但其他人沒有想到,就連大鬍子也是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措手不及。
這一擊來得太快,頃刻間就到了大鬍子的面前。眼見那乾枯的五指就要爪到他的臉上,他本能地向後一個仰身,身子平平地躺了下去,做出了一個類似於‘鐵板橋’的動作。在他後仰的同時,乾屍的手指從他鼻尖上掠了過去。
緊跟著,大鬍子雙腳一點地,身子猛然騰空而起,從乾屍的頭頂躍了過去,跳到了它的另一側。大鬍子的雙腳剛一落地,只聽他一聲怒吼,提刀對準乾屍右肩紮了一去。這一下使出了十成力氣,尖刀透過乾屍的身體直入樹幹,將它的右肩也釘在了樹幹上。
這幾下兔起鶻落只在頃刻間完成,直把人看得眼花繚亂,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大鬍子的整套動作已經完成了。
但這時的大鬍子卻顯得格外憤怒,冰冷的眼神再次出現在他的眼中。可能是因為乾屍的突襲使他狼狽躲閃所致,令他本就倔強的性格產生了暴戾的情緒。他對著幹屍冷哼一聲,然後大聲叫道:“王子,斧子拿來,我倒要看看它的脖子能硬到什麼程度。”
王子應聲上前,剛走出兩步,突聽他“咦”的一聲,然後指著乾屍驚訝地說道:“你們看,它的脖子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聞聽此言,我和季玟慧也頗為吃驚,忙轉頭向那乾屍看去,確實看到乾屍脖子上的傷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蠕動,但因為距離較遠,一時還無法看清。
我們好奇地向前走進了兩步,定睛再看,只見那乾屍脖子上的傷口中,湧出了一條條極細的棕褐色藤絲,正在它的傷口間來回穿梭移動,就像一根根細線正在縫合它的傷口。只一瞬間的功夫,大量的絲藤就充滿了傷口,然後就見那些絲藤逐漸地縮短,將傷口上下的兩部分皮肉拉合在一起。轉眼間,傷口的縫隙漸漸縮小,大有瞬間癒合的趨勢。
大鬍子見狀急忙叫道:“王子,斧子快給我,不能等它傷口癒合。”
他話音剛落,那乾屍忽然發出‘呲’的一聲。緊跟著,它那古怪的嘴唇慢慢地張了開來,兩個嘴角向上微揚,做出了一個極為恐怖的表情——微笑。
這個詭異的微笑比我們見過的任何恐怖都還恐怖百倍。如果它只是單純的嚎叫或是攻擊,我們雖然也會感到害怕,但久經這類靈異事件的我們也還能勉強承受。但事實並非如此,此刻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居然是一具會笑的屍體。
如果從另一個角度解釋,那也就是說,這屍體並非那種傳說中的殭屍或者詐屍,而是一個活著的屍體。也可以說,它還沒有死。
季玟慧被這詭異的微笑嚇得叫了出來,她的嘴唇煞白,面部的面板也隨之微微顫抖。大鬍子也被嚇了一跳,他本能地向後一躍,跳離了乾屍的身邊,驚疑不定地瞪大了眼睛,一時也搞不清一具屍體為何會做出這種表情。
就在這時,更加難以置信的事情再次發生。大鬍子剛一從乾屍身旁跳開,那乾屍突然又張口發出了聲音,然而這一次並非此前的那種鬼叫,而是一種更為神秘詭異的說話聲。
它乾枯的嘴唇一張一合,做出一個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口型,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極其壓抑,又極其陰森的聲音:“撒呀……啊庫……夏啦哈……撒呀……啊庫……夏啦哈……”
那聲音就如同深夜的悄悄話,聲音又小又細,但穿透力卻是極強,清清楚楚地傳入到我們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所有人全都呆立不語,不知屍體在說些什麼,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份不祥的預感,屍體要是都能說話,接下來要發生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王子雖然膽大,但看到這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情景,也顯得有些怯懦了起來,他戰戰兢兢地嘟囔著:“我剛……剛才看見它是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