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
大鬍子眉頭緊鎖,指著陳問金身上的抓傷說:“想不通。血妖的指甲鋒利無比,你是見過的,如果是血妖抓的,不可能是這麼淺的傷口。但如果是人抓的,又不會這麼深。況且如果是血妖的話,怎麼會留個整屍在這兒?”
他所說的正是我的疑慮所在,然而此事的疑點還遠遠不止於此。
陳問金當時是去追蘇蘭了,其後周懷江又去追這兩個人。那為什麼此時不見蘇蘭和周懷江的蹤影,偏偏夾在中間的陳問金死在了這裡?而且陳問金屍體的周圍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甚至連血跡都沒有,那麼他是在哪裡死的?死因是什麼?為什麼死後又被挪到了這裡?而周懷江和蘇蘭二人現在又在何處?到底是死是活?
事情變得異常複雜,我越想越是糊塗,腦子嗡嗡直響,亂作了一團。
大鬍子站起身來,沿著陳問金的屍體向上走去,一步一頓,始終低著頭在研究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蹲下身子,用手撫開地面的積雪,凝視了幾秒,忽然對我叫道:“有足跡!”
我跑過去一看,只見積雪下的確是有幾條足跡,相互錯綜複雜,或深或淺。由於雪下得太大,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給掩蓋住了。如果不是大鬍子心細,根本沒人能發現這些腳印。
我們沿著足跡扒開積雪,逐漸的,有幾條清晰的足跡赫然顯露了出來。其中有三條足跡一直向上,不知是通向哪裡。還有單獨一條向回走的足跡,一直通向陳問金的屍體旁邊。
這些足跡裡包括了三種鞋印,也就是說此前離開的三個人都曾經在這裡經過。從單獨這條足跡的鞋印大小判斷,這可能是周懷江的足跡。也就是說陳問金的屍體,應該是被周懷江抱過來的。
迷霧雖然沒有散開,但總算是摸索到了一點頭緒。初步分析,周懷江等三人一定是在前方遇到了什麼意外,導致陳問金斃命,周懷江出於某種目的,才把陳問金的屍體送到了這裡。
那麼,周懷江又去了哪裡?他既然已經返程,為何放下屍體後又翻了回去?可以信服的答案基本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去找蘇蘭了,看來蘇蘭可能是跑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但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這一整套分析還是無法連貫明朗,反而疑點更多了。
按常理推測,以蘇蘭羸弱的體質,根本不可能長途跋涉來到這麼遠的地方。還未進山前,蘇蘭就因體力不支而棄步乘馬,何以能在陳問金及周懷江兩個大男人的追逐下跑了這麼遠?況且這裡氣候惡劣,她只穿了件衝鋒衣如何能夠堅持得住?不凍死才怪。
我把這些想法和疑竇給另外三人講了一遍,眾人幾番推敲,終是得不到更好的解釋,也只得暫且作罷。
現在無論如何也要向前走了,無論是為了尋找血妖的根源,還是必須要找到的周懷江和蘇蘭,包括探尋陳問金的死因之謎,都必須讓我們繼續前行,我們所需要的一切答案,應該就在前方那幾排腳印的盡頭。
由於此地的溫度嚴重下降,地表已經凍得很硬,而我當初又沒購買工兵鏟這種裝備,所以無法給陳問金的屍體下葬。只得找了一個偏僻些的地方,撿了些碎石把屍體埋了起來。
季玟慧雙眼哭得紅腫,但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此時周圍無花可採,她摘了幾把松枝鋪在了陳問金的墳墓上。想起陳問金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我也禁不住有些飲泣吞聲。
離開了陳問金的墳墓,我們繼續前行。因為行進中需要一邊掃雪一邊尋找足跡,故此走起來頗為緩慢。但我們的前進方向明顯是一路向上走,這一點是絕對錯不了的。
又走了一會兒,雪下得愈發的大,伴隨著凜冽的寒風吹來,我們都已經凍得受不住了。
眼見天色已暗,能見度越來越低,我感覺已經不能繼續前進了。大部分的裝備都留在了山下,根本不具備飲食和住宿的條件。加上此處風雪交加,能見度又低,再往前走肯定會徹底迷路的,到那時即使不被凍死也得被餓死了。
於是我對大鬍子說:“不行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再向前走的話恐怕回都回不去了。而且玟慧體虛,堅持不了多久了,咱們還是先下山,明天扛著行李再上來吧。”
王子隨聲附和道:“是呀,趕緊下去吧,我頭皮都快凍掉了。有什麼事兒明兒再說吧。”
大鬍子看了看前方,依然是漫天飛雪,灰濛濛什麼都看不清。他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咱們回吧。”說著轉身就要下山。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那叫聲撕心裂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