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發現屍體前,淺灘鐵絲網旁看見的那棵參天大樹,整個小樹林中只有它足夠結實,能夠承受黎鶯的體重,它應該就是兇手在黑暗中用來吊起黎鶯的樹了。
焦少翰體貼地遞了包餐巾紙給她,嘴上仍不肯罷休:“我聽說你的朋友被分屍了,這是真的嗎?”
黎鶯抽出一張紙巾,拭去滴淌的淚珠,她抽泣道:“我沒有想到任何解釋這件事的理由,兇手把林剛的頭像祭品一樣擺在一堆沙丘之上,他的身體被丟進了琺珴河裡,漂出了校區,打撈起來的時候早已不成人樣了。那個兇手來無影去無蹤,一定是來自河底的另一種族群,他們是怪物,殺人的怪物。太可惡了,我提供的線索對破案都沒有什麼幫助,我什麼都沒看清楚,我實在太沒用了!”
自責的黎鶯又是一陣哭泣,我看再問下去的話,焦少翰絕對要被不知情的同學當成耍流氓被群毆,我便說了些安撫黎鶯的話,待她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校車也差不多到站了。
校車把我們送到了市中心的交通中轉站,黎鶯只是低頭說了句“我先走了”,就提著包匆匆地走掉了。
我望著她嬌小的背影,童年時的一些感慨湧上心頭。在面對災難時,有時候倖免於難的人,反而會比受難的人承受和麵對更多的壓力和痛苦。
“想什麼呢?”傅黎娟用一個手指頂頂我。
“哦,沒什麼。你怎麼走?”我盤算著不管她去哪裡,我都會碰巧順路。
“我和少少一起回家。”傅黎娟順手把包丟給了焦少翰。
“你們……一起……回家?”我倍感意外。
“是啊!”焦少翰還故意摟住了傅黎娟的肩膀說。
傅黎娟給了焦少翰一肘子,對我說:“你別誤會,他是我弟弟。”
我聽聞之後,頓感神清氣爽,心情也豁然開朗,乾笑著指指他們兩人:“你們姐弟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