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這一番話,重重的撞擊著燕回的心臟,衝擊著燕回的這二十多年來的所有價值觀,人生觀,道德觀。
身為皇家人。
強者,活。
弱者,死。
沒有對與錯,只有勝利和失敗。
燕王額頭的青筋直冒,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泛紅猙獰的雙眼死命的瞪著滿臉淡然,骨子裡透著冷酷絕情的冷血皇帝。
片刻後。
燕回忽的閉上雙眼,當再次睜開後,他的眼眸裡,再也找不出先前的殺意與仇恨的憤怒之色,只剩下一片見不到底的幽暗。
隨即轉身飛身離開了養心殿。
“朕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皇帝望著燕回遠去消失的背影,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禁不住低喃一聲。
回答皇帝的,自然是無聲的寂靜……
皇帝背上了黑鍋,讓燕回知曉燕王妃乃他派人所殺,但這事,卻並不能為外人道也,所以,當燕回在離開不久,燕王爺進宮前來質問後,皇帝雷霆震怒,自然死不承認。
同時,當即便下令封鎖了京城四門,只進不出,嚴密盤查一切可疑人員,燕王爺雖然懷疑皇上,但卻終究苦於沒有證據,此事重大,一招不慎,便會在朝堂引來軒然大波,於是,對於燕飛和團團被分屍丟入燕王府一事,自然三緘其口,對外絕口不提。
而今日的早朝。
於是。
便有了四皇子一黨餘孽,為了營救四皇子的家眷,潛入燕王府,殺害燕王妃一事的揣測和定論。
雖然皇帝和燕王爺聯手編制的藉口,聽似合情合理,但朝中之人,誰都不是傻子,四皇子有多少能耐,眾人自然知曉,若是真有那等武功高超之人,能潛入燕王府殺害燕王妃,怎麼當日宮變之時,併為出現呢!
不過懷疑歸懷疑,心知肚明的眾臣,自然不會同皇帝作對觸黴頭。
於是,燕王妃的死,對外便著實了乃已死四皇子餘孽的頭上。
京城郊外。
在山谷之下,避開了皇帝追殺的輕狂和國師兩人,在谷底呆了整整五天後,兩人終於出谷了。
此時的輕狂,已經能熟練融會貫通的使用身體內那憑空得來的二十年功力,兩人換了一身裝扮,若非特別熟悉他們的人,定然認不出來。
“你知道嗎?燕王府的燕王妃,今兒清晨,據說被四皇子的餘孽潛入燕王府,給砍去了頭顱……”路人甲神秘兮兮的把方才官道上巡邏計程車兵哪裡聽來的訊息,告訴了同伴。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覺得啊,肯定是四皇子的餘孽,從天牢裡救不出四皇子的家眷,所以這才豁出去了,趁機報復後日即將充當監斬官的燕世子,這才潛入王府殺害了燕王妃。”
路人在一隊精衛離開後,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個驚天訊息。
官道邊的濃密小樹林裡,輕狂和國師聽聞此話,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燕王妃死了?”輕狂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個訊息,會是真的。
雖然她在燕王府時,遭受到燕王妃的諸多刁難,責罵,可是,作為一個母親來說,燕王妃對於燕回,卻是掏心掏肺,作為母親,燕王妃是合格的。
果然。
榮華富貴不是那麼好享受的,瞧瞧這燕王妃,連死都沒有個全屍,被砍去頭顱,想想心裡就��幕擰�
國師目光掃了一眼輕狂臉上的表情,眸子頓時閃了閃,臉上的表情玩味而嘲諷,“怎麼?曾經的婆婆亡故,想要回去給她守孝不成?還是說,你想要急著回去,心痛心痛你那曾經同床共枕的親親相公?”
輕狂怔楞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狠狠瞪了國師一眼,雖然煥然一笑,賊兮兮的湊近國師身旁,目光玩味的看著國師,試探著笑說道,“喲!瞧你這酸溜溜的話說的,難不成,你看上老孃了?所以,你吃醋了?”
溫熱的氣息,伴隨著輕狂每一次櫻唇輕啟,噴灑出的熱氣撲向國師的頸脖以及耳根處,國師身子不著痕跡的一僵。
“吃醋?就你?”國師撇開腦袋,目光從頭至腳的把輕狂掃視了一圈,隨即視線落在輕狂那平坦得還沒有小籠包大小的胸口,眸子裡盡是鄙夷嫌棄之色。
輕狂被這輕蔑的目光和口氣,氣得直磨牙。
憤怒的站起來,小胸脯一挺,揚起小下巴,自信而篤定,霸氣彪悍十足道,“老孃現在才十三,再等兩三年,老孃必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