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瘋狂的長著,可是,他死了。他再也不會看到春天的美景,抽芽的草或其他的植物,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和清晨裡含著露珠的空氣。這一切,都與他斷了聯絡。
他是否已經走上了輪迴之路?他是否在輪迴的路上喝下了孟婆湯?一碗孟婆湯,是否真的會讓他將今生的記憶忘記的乾乾淨淨?
他會記得她嗎?會嗎?
她痛苦的回憶著過去,她抱著他,一動也不肯動。
她聽不到,在小六子的逼迫下,土匪頭子拿出了一把大刀衝著殺人的土匪走了過去。
“大哥,大哥你不能不講義氣!”那土匪驚慌失措的喊道。
土匪頭子沉著臉,十分冷靜的看著跪地求饒的土匪。
他抿了抿嘴,一揚下巴,伸手指著一個方向說:“你看那邊。”
那土匪更慌了,驚恐的喊道:“大哥……”
“你看那邊!”土匪頭子又說了一遍。
那土匪不情願的將頭轉了過去,也就在這時,刀氣頭落。那土匪腦袋落下後,竟神奇的轉過了頭,他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土匪頭子,竟喊了一聲:“大哥……”
再看,那跪著的身體後,竟然“噗嗤”的一聲,竄出了一股惡臭氣。土匪的火把下面,大家看到了沒了腦袋的屍體下竟流出了黃色的液體。
土匪頭子皺了皺眉,怒罵道:“窩囊!”
這話一說完,那身體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樣“噗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土匪頭子的臉上露初了悽然之色,這兄弟跟了他多少年,最後卻只落得了這樣的下場。他狠命的咬了咬牙,衝著小六子抱了抱拳頭。
“兄弟,這事兒還算是仁至義盡吧?我們衝撞了兄弟,實在該死。大哥是殺是刮我們悉聽尊便,今兒一命抵一命,一切都是我這個當老大的沒帶好兄弟,大哥有什麼話,就衝著我來,跟我這些兄弟沒有關係!”土匪頭子說道。
此話一出,眾兄弟頓時一片哀號,紛紛跪倒在地,抱拳哭道:“大哥……”
小六子瞥見了少爺的屍體,心中又氣又急,那心裡就像是有無數只兔子不停的狠命撓地一樣,別提多難受。
他心道,就算你們全土匪窩子的人都死了,也換不來我少爺的一命呀。
但眼下,他還的將土匪糊弄走。
於是,小六子不敢立即指責土匪頭子,只淡定的說道:“勞煩各位幫忙將屍首抬到屋子裡去。”
土匪頭子一揮手,便有兩個土匪上前去抬。宋可人以為他們是來搶屍體的,狠命的抱著方少文。小六子看到宋可人抱著方少文的屍體與土匪們撕扯,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想一想今日還與少爺坐在一起,而此刻,卻陰陽相隔,小六子心如刀絞,眼淚不斷湧出。
宋可人不肯放開方少文的屍體,土匪頭子咬了咬牙,走到宋可人的面前“噗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弟妹,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時候最沒有資格說話的就是我,但是,我還是要勸弟妹一句,人死不能復生,及早入土為安才是。若耽誤了時辰,他在黃泉路上,也不能……”
話未說完,宋可人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土匪頭子垂下了頭,站了起來,伸手抱起了方少文的屍體。這本是壓運氣的事兒,但他礙於劉老二的面子,只好親自上手。
土匪頭子將方少文的屍體抱進了屋裡,自然不能放於炕上。小六子尋來一張矮床,方少文的屍體就暫時放在這裡。
宋可人一路哭著走進了屋子,不等眾人離去,便又坐在方少文的屍體旁邊,哭的像是個淚人。
那天半夜,土匪走了。小六子跪在方少文的屍體面前,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宋可人無視他的嘴巴與口中不停的自責,此刻,她只想要回他。
他答應了她,他答應跟她一起慢慢變老。他答應她在她年老時重遊西湖,他也答應她,要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
她無法想象離開他以後自己會過的多麼淒涼,他的離開,像是將她的生活硬生生的撕扯開,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她的面前,她看不見,卻只有疼。
方少文的傷口不流血了,小六子試著拔出飛鏢。但誰能料想,那飛鏢上竟有暗鉤,一刺入體內鉤子立即鉤住了骨肉,要想分離除非遇見好的大夫。
在看那方少文的血,黑的嚇人,小六子幾乎可以斷定,這鉤子上有毒。
“這幫王八蛋!”小六子低聲罵道。
宋可人聽不見小六子的話,她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