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眾人彷彿念臺詞一般,一致的說道:“我等願為秦王效力,願為大秦社稷效力。”然後也遮面仰頭喝完杯中酒。
“我等對徐公子面生的緊,不知這徐公子有何本事?姑且先談談當前的時局吧,讓我等也敬仰敬仰徐公子的風采。”這時,賓客席間一人問道。徐文舉看去,這人一身儒衫,手持摺扇,面帶溫文爾雅的笑容。那文人見徐文舉看過來拱手行了一見面禮。
看來此僚必是在座所有文人的代表了。徐文舉暗暗的想了一想,便也拱手回禮道:“當世乃是大秦天子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愚一小小秀才書生,不敢妄議時局。”
“我就聽不慣你們這些秀才說話,能說便是能說,不敢說便是不敢說。哪來那麼多的文鄒鄒。”看來已經有一些莽夫喝高了,這會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倒是讓這位看笑話了。”徐文舉微微一笑道:“雖然文舉不敢妄議時局,但是講點別的還是可以的。”
“那不知徐公子有何論點?不妨講出來,我們大家討論討論。”
“好,既然大家如此期待,不讓文舉論一論六國,如何?”
“這……”那人有點犯難了,這六國可是個敏感話題。雖秦已統一天下數十年,但現在論六國不亞於謀逆。
扶蘇則是微笑著看著下面的文人們道:“無妨,今天這裡都是自己人,相信沒有人會大嘴巴的。”徐文舉回頭看了看扶蘇,只見其雙頰生暈,明顯已經有些醉了,此時說的話,可不能當的真。若是日後追究起來……少不了有許多麻煩啊。
當下便說道:“今乃公子殿下設宴款待我等聚賢閣所有人,咱們還是莫要偏離了今日的主旨。”
“莫非公子……”那文士正要開口卻被徐文舉打斷道:“非也非也,在下只不過不好逾越而已。再說先前是文舉糊塗,妄議六國可是死罪。而今公子為主,在座為客,而我只是一小小幕僚,還請先生莫要為難。”
那文士訕訕一笑:“那我便賣公子這個面子。”說完坐了回去。
徐文舉飲了一杯酒道:“這樣吧,讓我來給你們講講,一百多年前的魏國吧。”
“想來大家都知道百多年前的趙、魏、齊三國是當時最強大的國家,鬥得最兇狠的便是魏國和齊國。”
“據我所知,著名的桂陵之戰後,魏國雖元氣大傷,但經過幾年的休整後,魏國逐漸開始恢復對外進攻。一百一十多年前,魏國再次發兵進攻韓國,韓國向齊國求援。齊威王採用軍師孫臏‘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的主張,與韓結好卻不急於發兵。待韓軍五戰五敗,魏軍也實力大損時,才於次年以田忌為主將,孫臏為軍師,發兵救韓。”
“韓國得到齊國答應救援的允諾,人心振奮,竭盡全力抵抗魏軍進攻,但結果仍然是五戰皆敗,只好再次向齊告急。齊威王抓住魏、韓皆疲的時機,任命田忌為主將,田嬰為副將率領齊軍直趨大梁。孫臏在齊軍中的角色,一如桂陵之戰時那樣:充任軍師,居中排程。”
“魏國眼見勝利在望之際,又是齊國從中作梗,其惱怒憤懣自不必多說。於是決定放過韓國,轉將兵鋒指向齊軍。魏惠王待攻韓的魏軍撤回後,即命太子申為上將軍,龐涓為將,率雄師十萬之眾,氣勢洶洶撲向齊軍,企圖同齊軍一決勝負。”
“齊軍已進入魏國境內,魏軍尾隨而來。因魏兵蔑視齊軍,所以孫臏定下減灶誘敵,設伏聚殲的作戰方針,造成在魏軍追擊下,齊軍士卒大批逃亡的假象。”
“龐涓在接連三天追下來以後,見齊軍退卻避戰而又天天減灶,武斷地認定齊軍鬥志渙散,士卒逃亡過半。於是命令部隊丟下步兵和輜重,只帶著一部分輕裝精銳騎兵,晝夜兼程追趕齊軍至馬陵。此刻的馬陵早已經埋伏了一萬善射的弓箭手。並且命人把路旁一棵大樹的皮剝掉,在上面書寫‘龐涓死於此樹之下’字樣。天色將晚,龐涓追至。見剝皮的樹幹上寫著字,就叫人點起火把照明。字還沒有讀完,齊軍便萬弩齊發,魏軍頓時驚慌失措,潰敗而逃。龐涓智窮力竭,眼見敗局已定,遂憤愧自殺。齊軍乘勝追擊,又連續大破魏軍,前後殲敵十萬餘人,並俘虜了魏軍主帥太子申。”
“而魏國在桂陵之戰與馬陵之戰遭受重創後,其軍事力量從根本上被削弱,又被其他國家乘虛而入,從此喪失了與齊秦兩國爭霸的能力。”
一口氣說完,徐文舉有些微喘,轉身端起桌上的茶水便喝。半晌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詫異之下,回頭一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連扶蘇也如此。不過虧得扶蘇是見過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