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瘋子，不要搶我的東西，把餅還給我。”麥草在後面揚著手喊著追。
武一林讓過前面跑來的女子，把身子往胡鷂子身上一貼，使勁一頂，胡鷂子一個趔趄站立不穩一個嘴啃泥趴在了地上。
“他奶奶的，誰，誰撞我，大膽。”胡鷂子往外啐了一口土罵道。其他幾個漢奸特務趕緊過來有兩個往起拉胡鷂子，有兩個擋在了武一林面前。
武一林嘴裡嚼著大餅，把手裡的餅舉到一個特務眼前，嘿嘿地傻笑著說，“餅，好吃，餅，好吃。”
“你他媽的瘋子，鬧啥呢，去去去。”特務一看是個瘋子不耐煩地用手把眼前的餅往旁邊一扒拉。
“滾，哪來的瘋子。”說著另一個特務飛起一腳踢在了武一林的屁股上。武一林的傷腿一哆嗦，腿一彎差點兒跪在地上。
麥草上來順勢一把拉住武一林假裝往回奪大餅。“你還給我的餅，給我。”武一林使勁把餅抱在懷裡嘴裡哼哼唧唧著不撒手。胡鷂子和特務一看也不追那個女子了，都嘻嘻哈哈地看起了熱鬧。
“瘋子，他媽的原來是個瘋子，哈哈。”胡鷂子指著武一林含糊不清地笑起來。
武一林眼瞅著那個女子趁這個機會拐進一個衚衕跑沒了影，一邊向麥草使個眼色一邊嗚嗚著用勁掙脫開麥草的雙手，“餅，我的，別搶，別搶。”說完把嘴裡嚼得粘糊糊的餅混著唾沫衝踢他的那個特務臉上吐了過去，吐完抱著懷裡的餅故意把身子和腿弄得一顛一顛地朝大煙館咕咕嗒嗒地跑了進去。
“瘋子，把餅還我。”麥草在後面緊緊地追著也跑進了大煙館。
重見天日 第五章（1）
煙館打雜的小二看到剛才的瘋子闖進了煙館，急匆匆在後面追了進去，“瘋子，你往哪裡跑，不許進去，這不是你能進的地兒。”
武一林一邊嘿嘿傻笑著眼睛卻機警地把裡面的情形一一看得真切仔細，煙館裡是一個個掐開的單間，有的只吊個布簾子，有的半掩著門。單間裡都盤著土炕，炕上放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煙燈、煙槍等用具，大煙鬼們躺在炕上旁邊有人侍候著舒舒服服地在那裡噴雲吐霧。
武一林和麥草一前一後在裡面轉了一圈又像一陣風一樣從裡面颳了出來，後面跟著不斷低聲吆喝喝叱的小二。“瘋子，快出去，你看你身上髒兮兮的也能來這裡？”
跑到門口正好與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跟胡鷂子說話的“油包四”打了個照面，武一林傻笑著假裝沒站穩一歪膀子向“油包四”身上撞了過去，“油包四”沒提防身子一趔趄，哐地一下腦袋正好撞在了門框上的一個釘子上，疼得“哎喲”了一聲，用手一捂，血鮮亮亮地流了下來。
“你他孃的，找死呢。”“油包四”眯著眼破口大罵。
“牛爺，這是個瘋子，剛才還把我給弄了個跟頭。哈哈，哈哈。他孃的，牛，你們幾個別光看著，揍他，揍。”胡鷂子還沒醒過酒勁來，搖搖晃晃地用手比劃著罵道。
幾個漢奸特務還有煙館的打手一聽上來圍住了武一林，麥草一看不好，握著一把石子就想往外打，被武一林用手按了一下。麥草正猶豫間，武一林變戲法般手裡變出來一大把銀元向著特務打手們頭上拋了過去。
“下銅子嘍，嗷，下銅子嘍，嗷。”武一林拍著手高興地喊。特務們看著啪啦啪啦打在身上落在腳下的銀元，樂得嘴都開了花，也顧不得追打武一林，都一鬨上去搶了起來，嘴裡笑嘻嘻地罵著，“他奶奶的，這瘋子，不錯！”武一林和麥草藉此機會跑沒了影。氣得“油包四”捂著頭直跺腳，“你，你們，哎，站住，哎，跑了給。”望著麥草一閃而過的後影，“油包四”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怔，那個長髮男子的身影這樣熟悉，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驕陽炙烤著大地，偶爾有風吹過來，把爬爬屋土山上密不透風的亂樹林子吹得樹葉子沙沙作響。爬爬屋土山顧名思義是座土疙瘩山而不是石頭山，自從劉大夯帶著幾個無家可歸的亡命匪徒落草在山上，山上的人馬一天天不斷擴大起來，為了活命這些人打家劫舍、攔路強搶、姦殺捋掠，幹勁了壞事。附近村民一提起爬爬屋土山都會心驚膽戰，叫苦不迭。
土匪老大劉大夯正在屋裡和他的弟兄商量著事情。
“大哥，那‘油包四’的大煙館這兩天火著呢，那銀元海了去了。他奶奶的，他憑啥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咱哥們卻連碗肉湯也喝不上，怎麼樣今兒晚上咱就去打劫他一下子？”花鎦子把水碗往桌子上一哐當一擱，抹一把嘴角的水喘了一口氣說。
“你都打探清楚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