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再不相欠,也不必往來”
第一卷 第二百章 心寒不已
第二百章 心寒不已
寶珠倚在窗前,瞧著院子裡不多會兒便來了三五個壯漢,各自散開於牆根處把守著,心頭更覺壓抑,及至此,對夏府之行真真寒了心。
榻上小憩一會兒,再醒來時,見魏思沛已經落了筆,瞧他一臉疲憊,忙拉他上榻上歇一歇,自個兒拿著信出了門,剛出大門便有兩個丫鬟機警地上前詢問:“小少奶奶去哪?”
寶珠心下煩躁,索性將信遞給她,“拿去給你家二老爺”
說話間,魏思沛裡間跟了出來,笑道:“咱們好容易來一次濟州,府上待著也怪無聊,下午無事,出門逛一會兒?”
話剛畢,眼瞧著先頭進了院子的幾個壯漢自各處向廂房跟前兒靠攏,魏思沛不由皺起了眉,“這是什麼意思?光天白日,竟要軟禁不成”
那丫鬟面上一片為難,吞吐道:“小少爺要出門自然是可以的,不過,且得容奴婢先稟明瞭二老爺。”
寶珠氣惱道:“我們兩個遠道而來,認的是親姥姥,夏府這般待客之道,我只當進了土匪窩你且去叫你們二老爺來,我倒要問問他”
說話間,拱門外進來一人,院中僕從們忙與他打招呼作禮,他笑眯眯近前兒來,施施然道:“外甥與外甥媳婦在夏府便是貴客,不但是貴客,還是自己人,只怕外甥媳婦有所誤會。”他呵呵笑道:“下人們不過是怕貴客出了閃失,哪裡又有軟禁之說。”
說著,朝後頭吩咐一聲,“去備車,多喚幾個護院好生保護小少爺。”
寶珠此時再瞧夏仲元,雖神色面貌還是先前那般自然詼諧,心頭對他與老夫人卻無比厭煩,強忍著胸中厭惡,轉身進了屋。
夏仲元卻不打算早早離去,外間與魏思沛又絮絮叨叨說起話來,寶珠只聽的幾句,諸如“夏家也是左右為難才出此下策”云云,只他今個的熱絡卻白費了心思,魏思沛只與他淡淡說道:“既是我的大舅,幫個忙算不得什麼。”,他乾笑兩聲,還欲再說,魏思沛與他應付幾句便告辭進了屋。
雖如願以償出了門,可兩人心中俱有些不是滋味,只小小的出行一次,身後足足跟了五六個護院,一言一行皆不自在。此時,迥然不同的風土人情瞧在她眼裡也覺索然無味,逛一會兒夫子廟便打道回了府。
晚飯是在她們小住的院子裡用的,寶珠推脫身子不大爽利,實為不想再見到老夫人與二舅。
聽丫鬟說,濟州距離汴州不過兩三個時辰路程,快馬加鞭的,這時候韓府怕也收到了來信,兩人便屋裡合計著,若順利的話,明個先去姥爺墳頭上了墳,下午便告辭回鄉。
“這次遠行讓寶珠跟著擔心了,不過,若事情能如願以償辦成,夏府該也不會繼續軟禁咱們。”他笑著為寶珠碗裡添幾勺魚湯,“至於韓府,我雖昧著本心與他聯絡,總算幫著大舅一回,想來娘總能原諒我……”
寶珠嘆口氣,扁著嘴兒放下了筷子,他笑的與往日沒什麼兩樣,絲毫瞧不出任何不妥,說起夏府的軟禁,語氣也頗輕描淡寫,可細細觀察下來,他眼中卻失了往日笑容中的神采。在她心中,魏思沛是那種無論遇上什麼挫折都習慣微笑,除了在乎的人,並不將來自旁人的傷害放在心上的人,可這幾日,瞧著他臉上不經意間的茫然,寶珠只覺得心裡淡淡的心疼。
任誰遇上這樣的事兒怕都不會好過吧?
這樣想著,又與他說起醫館的事兒,專挑些古靈精怪的問題難住他,“思沛哥,若是個未嫁的大美女來了,偏傷在腰上,你該如何?看還是不看?”
他哭笑不得地捏捏寶珠臉蛋,一說起雌黃之術,他神色立即開朗起來,“既然上門來瞧病,自然是要看的。光天白日,大門敞開,又有病人家眷在側,若是外傷,又像你說的那般待字閨中,也並不是毫無辦法,只消家眷瞧過後與我描述一番,開些止血化瘀散便是。”
魏思沛是正直沉穩的性子,花哨話不會說,知道這些問題是寶珠平日想了解的,也不去哄她開心,一五一十地說了若自個遇上那樣的情形該如何自處。
寶珠瞧他笑的開懷,又丟擲許多平日想問又難為情的問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歡暢,寶珠只覺著,這幾日遠行彷彿更加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說旁的,自個從前與他至多開些小玩笑,哪裡會湊在一處不停嘴兒說八卦?
魏思沛見她笑的歡實,嘆道:“寶珠平日不吭聲,我只當寶珠心思全放在鋪子上,今個才知,原來寶珠心裡對我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