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繼續穿透一艘彎刀級攔截艦,兩艘灰鼠突擊艇,緊貼強弓級驅逐艦右舷刮過,最後,筆直打中提速緩慢的“碎魂者”艦尾主推進器。
劇烈的火球湧動,“碎魂者”300多米的艦體向著一側傾覆,舷窗的光明滅不定,尾部的光火與硝煙一如劇烈噴發的火山。
阿卜杜勒緊緊抱住身子前面的鐵欄,艦橋大螢幕一閃一閃,頂部裝置“噼裡啪啦”地向外噴著電火花。還有警報燈的旋轉光,照亮艦橋工作人員塗滿鮮血的臉。
“碎魂者”在傾覆,艦橋一片混亂。隨著船身翻動,船員們被甩的東倒西歪,慘叫連連。
女人的尖叫響起,然後又在一道悶哼後沒了聲息,艦體爆炸擴散出的振動波由地板傳來,阿卜杜勒感覺心都跳到嗓子眼,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又是懊悔。
雖然明知只是推進系統報廢。損控程式會自動遮蔽戰艦後部艙室,啟用應急預案。不至釀成艦毀人亡的結果,可阿卜杜勒還是怕的要死。怕的渾身冷汗直流。
開什麼玩笑口徑的等離子炮也沒這樣的破壞力吧,那還是一艘驅逐艦嗎?要塞級的防禦,快速突擊艇級的靈活度,超級戰列艦的攻擊力,這些特徵出現在一艘200米級的驅逐艦身上,這種事說出去誰信那!
他覺得自己錯了,不但犯了錯了,還很2,比。這不是《大鬧天宮》是什麼?剛剛那道攻擊不就是孫猴子的金箍棒麼?可大可小,可長可短,除了捅人的本能,偶爾也會爆爆菊花。嗯,就像對待“碎魂者”一樣。
阿卜杜勒覺得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出太空版東方神話系列劇。
還有,之前他認為晨星號是去接應那些在“洛基亞”主港肆虐的恐怖分子,其實呢?那夥兒人分明就是示敵以弱,等著政府方面艦群擺好姿勢來一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臉頰淌下一道溼漉漉的液體,阿卜杜勒拿手摸了摸,湊到眼前一瞧,是血……
晨星號打出一發聚能炮後,核反應爐超載,陷入沉寂期,艦橋上的眾人亦是一片驚愕,打小行星是一回事,打戰艦又是另一回事。這一炮過去,直接幹掉對手6艘大小戰艦,要不是那艘強弓級驅逐艦反應快,怕是一樣會被高溫粒子流在肚皮上開個天窗。
豪森、丘吉爾倆人一臉紅潮,只瞧那郎情妾意的模樣,好的能穿一條三角褲衩。
同樣的,圍攻晨星號的艦群一陣沉寂,然後,就像遭遇猛虎襲擾的獸群一樣快速散開。在這之前,大多數人覺得晨星號就是一隻鐵背龜,雖然敲不破它的外殼,但是誰都能上下其手,摸把大腿,過過癮。
可現在呢?誰敢?一棍子過去全抽翻。處長大人就是最好的榜樣,“碎魂者”那樣的巡洋艦都經不起人家一炮,憑他們這些小船,靠上去就是自尋死路。
原本斑斕溢彩,如火如荼的太空戰場就像被人按下靜音鍵的熒幕大片。
“洛基亞”主港觀景區,一些人咬著大拇指,一些人不時扯動嘴角,還有一些人皺眉望著移動視訊儀,一遍一遍回放剛才的戰鬥影像。
一開始他們還覺得警察局與安全域性那些人沒羞沒臊,全家老小合起夥來欺負人家。乖乖隆地咚,100比1,還一個個頭戴鋼盔,手持長盾,腰裡彆著電警棍,從上到下武裝到腳巴丫。嘖。嘖……這聲勢,這投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搶屍呢。
結果怎麼著?
好一朵美麗的野菊花。好一朵美麗的野菊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黑又緊人人誇……
除了圍觀民眾,忽然犯了牙疼的約翰尼,與女局長面面相覷的葉丹。“古拉頓”軍港的會議室內,道爾頓終於一改之前不緊不慢的表情,本就有些上揚的眉毛一跳一跳,兩鬢青筋高高鼓起,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全亂了,全亂了!那勞什子晨星號到底什麼來頭?剛剛那一幕看的他渾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原本縮起手腳。一聲不吭往前衝的傢伙,居然暴起發難,一式神龍擺尾,扭頭來了個一炮七響。
不帶這麼幹的……枉他之前裝模作樣,擺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諸如此類的文藝範兒,這尼瑪扭頭就給甩了一大嘴巴子,那叫一個響,隔著10裡地都能當鬧鈴使。
再瞧對面牛頓?貝爾。這廝前一刻還一副“我將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落寞不得志表情,下一刻就換了一張老實人式憨傻笑容。變臉之快,彷彿翻書。
當然,道爾頓也能理解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