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燾一個翻身就把盧簫壓在了底下,調笑道:“誰說你不是寵妃?後宮只你一人,你就受點累,既當寵妃又當皇后吧!”說著就低頭要親她。
“哎,別鬧,都沒刷牙洗臉,快起來。”盧簫掙扎著不從。
田從燾卻非得要親她:“好啊,新婚第一天就嫌棄我!”兩人糾纏笑鬧,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田從燾叫人進來服侍他們穿衣梳洗,收拾好了先去見蘇太后。
她名分在前,這是無法改變的,好在蘇太后也識趣,受了二人的禮,喝了盧簫敬的茶,給了見面禮之後就打發他們去見林太后了。
到林太后這邊自然又是另一幅光景,除去行禮敬茶之外,還留了帝后二人用膳。林太后越看兒媳婦越喜歡,早膳後還不捨得放她走,拉著他們說了好一會兒話。
最後還是太后身邊的宮女提醒,說皇后娘娘昨日累了一天,也該讓她早些回去歇著,林太后看了一眼妻子不走自己也不提要走的兒子,這才放人。
沒過多久,蘇太后那邊就得到了訊息,“皇上和皇后是手拉著手出來的?”
內侍答道:“是,皇上跟皇后說了幾句話,後來就沒有上輦,看樣子,是打算走著回去。”
奇怪,皇帝忽然立了盧氏女就夠奇怪了,現在夫妻兩個又這麼恩愛,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蘇太后皺眉沉思,以田從燾的個性,就連少年時,一見鍾情的可能性都很低,何況現在?就算盧皇后是個美人,他也不至於見過沒幾次,就這麼喜歡了啊。
這盧皇后一向養在深閨,幾乎沒誰對她有什麼瞭解,蘇太后曾經打發人問過蘇翔的妻子陳氏,誰知陳氏跟她嫁到盧家的姐姐感情不深,一向不怎麼親近,居然也不曾見過盧家小姐,以致於在她這裡,盧皇后就是個謎一樣的人。
所以她更覺得奇怪了,田從燾到底是怎麼看上盧家小姐的?難道就因為一隻大雁?怎麼可能?之前她還以為,他是迫於壓力,隨便選了一個皇后,誰知這新婚之後,兩人竟然十分恩愛!
蘇太后隱隱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決定。熙兒剛去之時,她本來也沒想過另立旁人,熙兒又不是無子,可後來眼見宋氏得勢,察覺一切都是他們所為之後,她立刻就打消了立孫子為帝的念頭。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都是宋氏的兒子,不滅了宋氏,她意難平,滅了宋氏,這孩子出身就有瑕疵,就算為帝也免不了被人指摘。而且孩子才剛週歲,她自己的本事自己心中有數,要她垂簾聽政,她其實也做不了什麼,終歸還是要依靠別人。
父親和兄長的野心,她也知道一些,她本來和他們感情就普通,當初入宮就是被迫的,現在自然也不願把大權交給他們。萬一養出個楊堅來,她可要怎麼收場?
幾次問計秦遠,他終於透露出立藩王的意思來。蘇太后思前想後,覺得趙王和魏王都算合適,但趙王畢竟與自己有舊,且尚未成婚,這幾年在長安,他跟陸家的那個小姐走的那麼近,最後也沒結成連理,反讓柳家娶了去,她就以為田從燾終究是忘不了從前,最後選擇了趙王。
誰知自田從燾登基以來,蘇太后越看越覺得他變化很大,幾乎已經完全不是當初那個重情義的少年了,他對自己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完全就像是把她當一尊佛供了起來。
這讓蘇太后十分意外。她本來以為,就算年深日久,年少的情感已經歸於平靜,可在他心裡,自己怎麼也是很特殊的存在,誰料他竟這般冷漠無情,連要立後都沒有提前跟她說一聲、問過她的意見,長此以往,她在宮中還能有話語權嗎?還能護得住壽哥兒嗎?
他們倒是母慈子孝、夫妻和樂、共享天倫了,置她和壽哥兒於何地?她不能再退讓下去了,蘇太后暗下決心。
與此同時,正手牽著手回坤泰殿的帝后二人氣氛正好。田從燾瞥了一眼身後,見人都遠遠跟著,就故作好奇的低聲問盧簫:“還沒問過你,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哪個以前?”
田從燾笑道:“到這個世界以前。”
盧簫道:“賣東西的。”她笑嘻嘻的解釋,“就是賣給企業管理方法和解決方案的。”
田從燾揚眉:“聽起來很高階的樣子。”
盧簫一本正經的點頭:“就是很高階。”
“你怎麼不問我以前是做什麼的?”說笑完以後,田從燾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低聲問道。
盧簫其實不是很在乎,不管以前做什麼的,都到了這兒了,說那些有什麼意思呢?其實那一輩子的事,好些她都快不記得了,比如,她是如何在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