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淑給藥鋪取名惠民堂,位置就在西市頭上。惠民堂開張前三天免費義診,楊廣越為了表示支援,第一天還帶著長子親自來坐鎮,幫叢蓮如壓住了場面。
因有楊氏父子在,第一天進來求診的人不少,不過都是衝著楊氏父子來的,自然沒人要叢蓮如給看病。第二天楊氏父子不來了,來看病的人也少了許多,只有些聞訊而來的窮苦之人,讓叢蓮如給看了。
“她一個年輕女子,才入門學醫的,你還真敢讓她給人看病。”柳歆誠揹著手站在街對面看惠民堂人來人往,跟陸靜淑說話。
陸靜淑道:“怕什麼,她是個心裡有數的,絕不會不懂裝懂,若真是不會看的病症,自然就進去問人了。”她可沒讓叢蓮如孤軍奮戰,楊廣越也不放心,特意讓他長子在後堂坐鎮,預備著有叢蓮如看不了的病,好進去問他。
柳歆誠搖頭:“這多麻煩啊,還不讓楊大夫直接給病人看呢。”
“這看病其實就跟學武一樣,關起門來自己學,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只有開啟門,見著真章了,才能知道差距在哪裡。多看病人,多積累經驗,以後才能成神醫。”
郝羅博在旁接道:“正是這個道理!誠哥兒還小,不知道這人啊,都得歷練,就像我們殿下,也不是讀書第一天就能得大儒讚譽的。”
陸靜淑:……這傢伙又來了!
柳歆誠轉頭看了左邊的郝羅博一眼,又看了看右邊的陸靜淑,笑道:“還是表哥見多識廣,不過我瞧著你最近這半邊臉有點腫,你要不要去找叢大夫給看看?”
“噗嗤。”陸靜淑沒忍住,笑了出來。
柳歆誠立刻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認真的跟郝羅博說:“真的,表哥,你這幾天照鏡子了麼?就是左邊,比右邊腫。”
陸靜淑繃住臉,也贊同道:“確實!郝公子,你這是上火了麼?”
郝羅博摸摸左臉又摸摸右臉,道:“真的假的?我去照一下。唉,也沒準,這些日子光忙活你這惠民堂的事了,就沒見殿下這麼上心過!”
陸靜淑:……泥垢了!
“他怎麼回事?”等郝羅博回頭找地方照臉去了,柳歆誠問陸靜淑,“怎麼三句話不離趙王?”
陸靜淑道:“他不一直這樣麼?”
柳歆誠搖頭:“他從前雖然也常提起趙王,但也不像今天似的,說句話都得誇誇趙王啊!”實在是奇怪。
陸靜淑做不解狀:“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柳歆誠盯著她看了兩眼,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像不知道的模樣,但是她跟他裝不知道,他也不能說什麼,就另起了話題:“聽表哥說,這鋪子是趙王府的?還不收你租金。”
“呃,是暫不收而已,等盈利了要分趙王紅利的。”郝羅博這個大嘴巴!
柳歆誠覺得奇怪:“趙王怎麼這麼慷慨?”
陸靜淑只能從頭解釋:“為了叢姐姐學醫的事,我曾經去求過趙王,他聽說我有開藥鋪義診的打算,就說他有幾個鋪子,可以暫免租金給我用,確實是一片慷慨好意。”
“原來如此。”柳歆誠心裡有點怪怪的,忍不住說,“趙王這些日子變了好多。”
陸靜淑很好奇:“是麼?他以前不這樣?”
柳歆誠又看了陸靜淑一眼,道:“他以前不愛理人,也不愛說話,只悶坐喝酒,似乎有無窮心事。但從年前開始,他顯然變了很多。”
陸靜淑一下子想起第一次見到趙王的場景,再對比一下他現在的模樣,果然是變了好多。她八卦之心上來,低聲問柳歆誠:“聽說趙王是為了未婚妻早死傷心,當真麼?”
柳歆誠乾脆的轉過頭來,盯著陸靜淑眼睛看了一會兒,才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先提起來的好麼?勾起了人的好奇心,又嫌我問!”陸靜淑瞪著眼睛跟他對峙。
柳歆誠看她樣子可愛,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不是嫌你,不過這件事我也不知,看錶哥的樣子,似乎也沒那麼簡單。不過他的這些私密事,我們不知道才是好的。”
兄弟,你這話說晚了啊!你那個不靠譜表哥,早就說漏了嘴,害我不知不覺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卻又知道的不全,整天心裡癢癢的難受哇!
“你們兩個又逗我,我臉哪裡腫了?”郝羅博捂著臉回來質問。
柳歆誠湊上去看,被他推開,就笑道:“我看著就是腫啊!”
陸靜淑也說:“我看著也是!”
郝羅博不再理他們倆,說道:“我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