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寧一揮手:“什麼求不求的!只要我辦得到,你儘管說。”
陸靜淑猶豫半晌,一臉的欲言又止,最後在陳皎寧催促下才說:“我早前跟姜家公子有婚約,本來姜家和我外祖家也算世交,料不到昨日三妹妹剛出了事,今日一早,”她停頓了一下,才低聲說,“姜太太就來退親了。”
“什麼?”陳皎寧提高音量,“鬧事的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她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來退親?”
陸靜淑苦笑:“自來姐妹一體,她出了醜,我臉上自然也無光。姜太太還帶了幫手前來,說話十分難聽,我不願受辱,已經求著祖母和母親應了此事,過幾日他們家會來人取聘書聘禮。本來到了這一步,這婚事再勉強已無意義,我也並不覺可惜,可姜家實在有些迫不及待,我疑心他們家是早有了別的打算,只是苦於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退親而已。”
陳皎寧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去打聽一下,他們家是不是想和別人結親?”
“對。姜太太雖然答應此事暫不聲張,可到時一退聘禮,大家都不是瞎子聾子,哪還會不知道這事?我三妹妹剛出了事,姜家就來退婚,眾人自然都認為是我家理虧,是我品行出了差錯。若真是受我妹妹的牽累,我倒也無話可說,只能認了。可若是姜家早有別的打算,我卻不想吃這個啞巴虧!”
陳皎寧握住她的手,附和道:“那是自然!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著人去打聽。還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別的就沒有了。你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我還應付得來。”
陳皎寧看她神情淡定,倒也相信,只說:“那就好。對了,柳歆誠說他母親聽說了你們家的事,但是不好上門拜訪,心裡也擔心著呢,讓我代為問候一聲。”
“你替我多謝謝他們,就說我和我母親都很好,經過這些事,我母親也比從前鎮定多了,倒勞煩你們記掛著。”
患難見真情,陸家出了這麼多丟臉的事,柳太太還肯關心她們母女,陸靜淑心裡是真的十分感激。
陳皎寧聽了一笑:“你就別說這麼多客氣話了,行了,見你都好,我也就放心了。你家裡事多,我就不多留了,那件事你放心,有訊息了我就打發人來告訴你。”
陸靜淑起身相送:“好,多謝,等家裡安生下來,我再請你來做客。”兩人攜手出了房門,陸靜淑一直把陳皎寧送到二門,看著她上車走了,才轉身回去。
她剛走到正院門口,珠兒就迎了上來:“姑娘,奴婢剛才去了一趟老太太院子。”
“進去說。”陸靜淑帶著珠兒進了自己房裡,又將斗篷脫掉遞給巧玲,才問,“那邊如何了?”
珠兒低聲回道:“老太太請了家法,正教訓三姑娘呢。”
剛才王媽媽打發她帶人去老太太院子裡取二少爺的東西,珠兒一進了老太太院子,就發現各處人等比上午還戰戰兢兢,一個個的屏氣斂聲,都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
老太太身邊的月季姐姐聽她說是來拿二少爺的東西,忙帶著她悄悄去了廂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低聲告訴她:“三姑娘不認錯,還跟老太太和太太頂嘴,老太太叫請家法呢。今兒主子們都不高興,咱們輕聲些兒。”
正說著,就聽堂屋裡忽然傳來三姑娘的尖叫聲:“你這賤婢敢打我?我告訴爹爹賣了你!你們……”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像是憑空被人截去了一般。
等到珠兒心驚膽戰的拿著東西從廂房裡出來時,堂屋裡就只有悶悶的擊打聲傳來了。
陸靜淑聽完珠兒學的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去幫著王媽媽做事吧,這事別說給別人聽,最要緊是別傳到爹爹耳朵裡。”
這邊剛打發走了珠兒,正房那邊就有動靜,說是老爺醒了,找太太呢。
陸靜淑叫住要去老太太院裡傳話的人,自己稍作收拾,去了正房。
“爹爹醒了?娘去了祖母那裡,您是餓了還是渴了?”陸靜淑一副孝順女兒的樣子。
陸文義一覺睡醒,想起自己和家裡的現況,覺得心煩意躁,想找方氏問清楚一些事,沒想到方氏不在,陸靜淑倒來了。他一看見這個女兒,就想起姜家退婚的事,心情更煩躁了,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我沒事,叫你娘來。”
陸靜淑站在原地不動,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陸文義見她這樣,皺了皺眉,問:“怎麼了?”
“爹爹找娘是為了何事?”陸靜淑走近幾步,對邊上侍立的紅梅說,“姐姐去廚房看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