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留情面唄。我最厭煩她們那妖妖嬈嬈,話也不好好說的樣子!對了,就是上次你們家三姑娘那個樣子,她肯定不是你親妹妹吧?”
陸靜淑驚異於她的肯定,回道:“她是我異母妹妹,是姨娘生的。你怎麼看出來的?”
陳皎寧一臉得意:“我這火眼金睛,一瞧就知道!她那行事作風,跟你可不像姐妹,跟你姐姐也不像!”
“她在姨娘身邊長大,我爹又寵著她們,我娘插不上手……”陸靜淑解釋了一句。
陳皎寧拉住她的手,插嘴道:“我明白,以前我母親也在姨娘身上吃了不少虧,後來還是我看不過去,豁出去鬧了一通,把事情鬧開了,我爹顧忌面子,將那作死的姨娘攆了出去,家裡這才消停了。”
瞧,這才是正常男人的做法,小妾再好也是小妾,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就該快刀斬亂麻,不過這事怎麼論,似乎都不該是陳皎寧出頭啊。陸靜淑心思轉了個彎兒,開口說道:“原來你與陳夫人感情這麼好,這麼說來,世上也不全是惡後母。”把李眉兒的故事與陳皎寧說了。
“這樣的事我也聽過,說到底是那當爹的不是東西!”陳皎寧氣哼哼的說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會有這樣的事?早先我母親剛進門的時候,從我祖母到父親,都一心是要看著我母親如何行事的,她又不是個傻的,只有她待我和哥哥好,祖母和父親才可能待她好,她哪敢對我們做什麼?”
怪不得陳皎寧現在是這樣的性格,這純粹是繼母不敢管,被她祖母跟爹爹給縱的呀!陸靜淑剛得出這個結論,卻猛然間又想起以前看過的所謂捧殺橋段,於是點頭笑道:“這才是正經大戶人家該做的事。對了,你除了哥哥,可還有別的兄弟姐妹?也有庶出弟妹麼?”其實她更想問的是,陳皎寧繼母有沒有生養,不過不好直接問,這才迂迴著來。
“有兩個妹妹,一個是繼母生的,還有一個是姨娘生的,還有兩個弟弟,都是繼母生的。不過他們都小,我不耐煩跟他們玩。”
這位陳夫人挺厲害的麼,根據陳皎寧剛才說的,進門有婆婆和丈夫防著,家裡又有厲害的妾室,還能生下三個兒女來,真不是簡單人物。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家的事,陸靜淑也不再探聽,只笑道:“我在家裡也是一個人待著,姐妹們都少在一起玩,不過與你不同的是,我們家是姐妹們不愛和我玩。”
“為何?”陳皎寧瞪大眼,“你這麼有趣,她們為何不與你玩?啊,你那個大姐姐,脾氣確實有點大,那個妹妹……,哈,也好,咱們兩個正可以一起玩呢!”她自己說著說著就自己找到了答案,也不問陸靜淑了。
有陳皎寧這樣的人在,永遠不用擔心冷場,也不需要陸靜淑找話題,她自己就能說得熱熱鬧鬧,“……真看不出柳歆誠那麼個文弱弱的小子,居然還拉得開弓,射得著雉雞,嘖嘖,比趙王強得多啦!”
“哦?不會吧,趙王還不如柳歆誠?”雖然趙王看起來是斯文款,可他好歹是成年男子,看身材可比柳歆誠壯,居然打獵還不如一個小少年?
陳皎寧點頭:“他連弓都沒帶,只攏袖坐在馬上看熱鬧!”
……興許人家是不想跟你們小孩子一般玩鬧呢?陸靜淑心裡吐槽了一句,又好奇起來:“那他去做什麼?你們是怎麼約到一起的?”不細想還沒發現,這幾個人的組合實在有些怪異啊。
“唔,其實是表姐夫想拉著趙王出來散心,從前他給趙王做過伴讀,兩人是從小的交情,這回他回長安來,大半也是為了探望趙王。對了,趙王這兩年身子不大好,你聽說過吧?表姐夫今年春闈沒中,說要回來請他舅舅盯著他讀書,然後就跑回來探趙王的病了。”
這姑娘的敘事節奏有點怪,邏輯也似乎有點亂,不過自己前後關聯一想,也能聽明白,陸靜淑就不插嘴了。
陳皎寧說到這端起茶來喝了兩口,才又繼續:“我又說遠了,說回來,昨日我收到哥哥的信,問我幾時啟程回東都,若可以的話,叫我與表姐夫一路同行,這樣他們也放心。我想著表姐夫肯定不想早早回去,於是就去找他問,聽他說要約趙王出來散心,我自然就跟著了。”
“那你也能拉弓射箭麼?”雖然看見她帶著弓箭了,陸靜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一個公府小姐居然還會這個。
陳皎寧自得的回道:“當然!我五歲就學騎馬射箭,我爹常說,可惜我不是男兒!”
陸靜淑恭維了她幾句,心念一轉,就開玩笑似的要陳皎寧教她,陳皎寧也興致勃勃,當下就跟陸靜淑一起穿鞋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