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制不住你,又要找我,我才懶得起床。”
張鵬亮真想掀床。
他開始跟關錦抱怨這個外表跟內在相差太多的醫生,他質疑的不是他的醫術,而是他的醫德。等抱怨得差不多了,又加了句“以後你可別跟他這樣”。
這話,一字不落地全入了正在門口翻病例的霍醫生耳朵裡。
當天晚上張鵬亮殺豬一樣的聲音從病房裡冒出來,遭遇著非人虐待的少年敢怒而不敢言,從此用身體銘記住了這個醫生。
因為曾經被人靜脈注射過,儘管少年有著強健的體魄和堅強的意志,完全戒毒還是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關錦為了替張鵬亮打掩護,三番四次跟他的父母打電話彙報“正沉浸在愛河裡而忘了回家的不肖子”的日常活動。也許是關錦平素表現良好,張鵬亮的雙親只是偶爾打了幾個電話叮囑兒子不要太過荒廢學業外,就再也沒提要兒子每週都回家看望一次的事情。
張鵬亮剛開始戒毒的時候,就跟關錦坦白了怎麼遇見那個女孩,怎麼被人騙著吸了毒,又怎麼被注射毒品,然後在無法脫離痛苦的情況下,只好受制於人。
關錦立刻就瞪著眼,大罵:“豬啊你!幹嘛不找我?幹嘛不給我電話?這種擺明就是拳套的事情,你就該找一個圈套外的人來救你,懂嗎?幸好發現得快,晚了的話,你想當骷髏還是想當殭屍,任你選!”
張鵬亮想想也覺得後怕,搖晃著腦袋說:“當時真是昏了頭,這種貨色都覺得好看。”
他說的卻是女孩。
關錦立刻拿被子矇住他一頓暴打。
年曆最後幾天的時候,張鵬亮終於出院。為了慶祝,關錦拿出自己打工賺的錢請大夥到火鍋店裡吃飯。
張鵬亮吃得口水哇哇地流,一邊吃一邊不忘吹捧說,這家店是他跟關錦找到的寶地,價格最實惠,味道最正點,就算是五星級大飯店都未必比得上。
三個穿著高檔毛衣或襯衣的男人們並不在乎油膩膩的桌子和喧囂的環境,關錦和林耀甚至划起拳來。號稱“用智慧划拳”的少年竟然屢屢敗下陣來,幾杯啤酒下肚,一陣暈眩,只好靠在張鵬亮身上,無力地認輸。
林耀單手撐著下巴,輕笑,用手勢招呼張鵬亮上陣。
似乎感覺到殺氣的無辜少年眨眨眼,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了下一個灌酒目標。
結果是霍希麟開口:讓我來。
看到對手換成這個漂亮得連指尖都透著優雅氣息的醫生,張鵬亮立刻大吼著披甲上陣。
沒過十分鐘,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地少年也癱成了爛泥。兩個人靠在一起,就像兩坨軟體動物。
陳允衡嘆息,霍希麟的外表騙過多少人?在他少年時代,跟著林耀混過多少個聲色場,這種看似粗俗的活動早已爐火純青。
挑起了興頭的霍希麟倒停不下來了,逼著林耀跟自己繼續。林耀無奈,只好答應。
三人又輪番鬥了好一會,就像小時候那樣無拘無束地玩著,心情自然大好。
陳允衡被灌得直接倒在了桌上,而關錦早就趴在張鵬亮的腿上打起了呼嚕,唯有張鵬亮這個飯桌老手慢慢地又清醒過來。
他從關錦的口袋裡掏出錢,結了帳,等回到包間,發現醉死的兩人已經不見,霍希麟也不知所蹤,只有林耀還坐在原位上,盯著某個地方默默抽菸。
張鵬亮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他面前,朝他彎腰鞠了個躬:“耀哥,謝謝。”
林耀好笑地看他:“你這麼嚴肅幹嘛?”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肯定又幫了不少忙。那幫傢伙沒找上門,沒找阿錦的麻煩,肯定有你的影響,”張鵬亮難得嚴肅,“這個感謝是一定要的。”
他掐滅了菸頭,微挑唇角:“你跟阿錦感情很好。”
張鵬亮愣了下,點頭。
“這傢伙一不注意,就會自己跑去危險的地方。之前你也看到了,不管被打得多慘,這種好打不平的性格都不改,真叫人頭疼。”林耀嘆氣。
張鵬亮頗為贊同地繼續點頭。
“我幫你,也是在幫阿錦。你們這些小鬼跟我當年比,質素差得多了。偏偏還喜歡招惹這麼多麻煩。”
少年立刻塌了嘴角。
“只是,我既然管了,肯定會管到底。唯一想要求你們的,”林耀站起身,拿起大衣,然後才抬眸看他,“就是要繼續努力變強。先懂得保護自己,再去考慮保護阿錦。阿錦也是一樣,你們兩人的感情固然很好,但是如果連自